殘酷與陰寒。
默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瘦小的身軀惹人憐愛。
“你叫什麼名字?”凌風也站起來,注視著她。
“……”這樣的相遇,這樣的交集,這樣的兩個人,能放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們嗎?默兒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畢竟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社會上混的,特別是凌風左耳的耳釘和顧城野脖頸上的黑色項圈,都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看出默兒的猶豫,凌風笑著說:“別害怕,小妹妹,我們是高中生,剛才打桌球忘記帶錢,才被那群傢伙追趕的。”撒謊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默兒傻乎乎的相信了,其實如果仔細考慮下,就應該會發現其中的破綻。只是當時太緊張了,她還好心的對凌風說:“你得趕快把他送到醫院去,我只是暫時提他止一下血而已。”說完,接過凌風手中的手電筒和醫藥箱,要走。
“我是顧城野,他是凌風,今天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儘管說話還是很吃力,顧城野勉強的站起來,對那抹背影喊了一句。
“不用了……”聲音消失了秋風中,默兒不期然打了個噴嚏,好像真的感冒了。
“野,是豹子的人乾的。”凌風拍了拍顧城野的肩膀。
顧城野眼睛裡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徹骨,嘴角揚起的笑在黑暗中格外令人恐懼。
第二天,各大娛樂場所紛紛傳聞:“’娛樂城’老闆烈豹凌晨被人打斷四根肋骨,躺在醫院,手頭的生意由‘天跡’的人接手。”都說豹子罪有應得,不過該是怎樣的人物,能把周身常常有十幾個保鏢跟從的豹子傷到進醫院,好像一年半載,是不能正常行走了。嘖嘖,那慘樣……
另外一邊,格林中學的校園裡,天台頂樓,凌風靠著欄杆對坐在地上喝酒的顧城野彙報:“寧默兒,啟明中學初三(5)班學生,家在紫竹區……”
第二十三章 不如,你送我一場春雨(一)
以前哥哥練跆拳道的時候擦傷摔傷是很常有的事情,小小的默兒看到哥哥訓練回來一身的疲憊和身體上的淤青和血跡,嘴上不說,心疼得要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開始留心基本的包紮護理工作,還煞有介事的幫家裡的洋娃娃作試驗品。第一次幫哥哥清理手腕上的跌傷的時候,寧裔天摸著默兒的頭,憐愛地說:“我們家小默以後可以去當護士了。”默兒抬起精緻眼睛,一臉不樂意,寧裔天把她抱到自己的膝蓋上(那時候默兒8歲,寧裔天已經15歲了),默兒順勢環上寧裔天的脖子,霸道地把他的臉固定在自己面前,憤憤地說:“小默只當寧裔天的護士,才不對其他人作這樣的事情!”然後又似忽然領略到什麼,使勁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不行,小默也不想當寧裔天的護士。”
“為什麼?”寧裔天滿臉笑意。
“小默不想寧裔天總是受傷……〃眼眸黯淡下來,看得寧裔天滿心的心疼……好久,小默感覺有一片冰冷輕輕貼在額頭上,軟軟的,清涼的,是寧裔天的唇。默兒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不禁閉上眼睛,又微微睜開一條小縫,可以看到青春期的寧裔天唇邊青澀的鬍渣,扎得默兒好癢,這種感覺好奇怪,可是卻很喜歡。
這時寧裔天第一次親吻默兒,也是最後一次。
等到默兒長到知道親吻的真正含義的時候,寧裔天甚至再也不給默兒哥哥般溫暖的擁抱了,也不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唯一的接觸,好像只有偶爾受傷時,默兒耐心的幫著哥哥包紮傷口。
媽媽常常說,哪有妹妹直呼哥哥的名字的,可是她也深深知道,這樣的兄妹情是最深厚的。
想到這些的時候,默兒彷彿回到了天真愉快的兒童時代,那時多好啊,有爸爸媽媽疼惜著,哥哥寵愛著,那棟白色小洋房到處洋溢著幸福的味道,只是那時爸爸媽媽對哥哥要求很嚴格。
每天清晨,默兒還在和周公大戰八百個回合的時候,哥哥就起來晨跑,媽媽會在廚房中精心準備著早餐,爸爸呆在書房裡,好像在翻閱著什麼檔案,一直到默兒起床了,才走出來送她上小學。然後就是正常的上班、下班、上學、放學,哥哥和爸爸一直要到很晚才回來,媽媽總是說哥哥學校要補課、爸爸工作上有很多應酬,於是默兒常常霸佔著屬於爸爸的大床,摟著媽媽,在那好聞得茉莉香中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才又可以看到哥哥和爸爸的身影。
後來,哥哥以入學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了格林中學,格林中學是全宿舍制,每回哥哥總是週末回家拿些衣物,又匆匆離開,他沒發覺,看著長大的妹妹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