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住腳才是他的立足之本,國公府是隻攔路虎,但只攔無用之人的路,而他夫人與他是站在一道的,大可不必揣度她,能找他的事找她也一樣。
林杳這幾年親眼見了齊國公提拔了眾多人,從先前與他為難的趙家,到寒門,到世族,只要腹中真有學問的,無一不給了出路,就算齊國公沒找他說這翻話,林杳都信他的這份氣度,這也是齊國公多年立足朝廷的根本,而對其夫人,林杳也是真信她是溫柔之人。
她也是真殘忍不假,林杳也相信誰敢在她腹下取子,迎來的只會是她狠絕的出手。
但誰不是這樣?
只有懦弱無能之人,才乞求別人的憐憫,奢望別人的同情,被輾壓了又道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得勢了卻比誰都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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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由一走,覺得等小弟回來,自己也應該是個成親了的男人的齊潤覺得自己該有一翻大作為了,遂很認真地跟他母親討事做,要打理分給他的鋪子。
國公夫人也是膽子賊大,一給就給了他個銀樓打理,也沒出她意外,銀樓在齊小公子手中沒半個月,掌櫃的就進府來跟國公夫人擺哭臉了。
就半個月,小公子從銀樓裡支走了五千兩銀——銀樓裡就是藏著金山銀山,也經不住小公子這樣支。
謝慧齊既然給了大頭,人當然也是盯著了的,這五千兩銀也來也真是家中的敗家子揮霍掉的,他給九門的那些在京中買不到住處的“兄弟”們給買了座禿山給他們建房子,且這山的地沒落在他名下,落了個九門的名,慷慨得跟他家裡的銀子都是天上掉下來似的。
他從小對善惡根本沒什麼分辯的能力,後天教的雖有成效,但還是固執地覺得他喜歡的就是對的,他不喜歡的就是錯的,謝慧齊看似不管他,但卻下了苦心引導他,所以就算是他大手大腳,但因著他做的不是惡事,便也懶得教訓他,只是把他身上搜光了,又差人從九門替他告了假,把他扔到了銀樓當小夥計,還不許他擺小公子的譜,擺一次就叫他阿父收拾他一次。
小公子擺起譜來很有一套,但不擺譜他也活得甚好,他阿孃的懲罰也不管用,他身上雖被搜光了,但他九門的老兄弟大兄弟們沒忘了他,天天左一個右一個地來擠濟他,所以儘管他晚上睡的是硬闆闆的大通鋪,但還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寄住國公府的小乖女還搬著板凳站上面給他做了碗肉,用了攢好的五個銅板賄賂了齊大管家給他送肉來吃。
齊小公子身處劣勢,也還是魅力無窮。
等再見母親,齊小公子還得意洋洋,“你還想餓死我?美得你。”
謝慧齊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頭,還給了他兩張銀票。
齊小公子一看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更得意了,“你看,你都覺得我做的好。”
謝慧齊笑得眼睛都彎了。
當晚齊國公回來,親自把人提到了鶴心院,把小兒子往他們夫婦臥室的牆邊一扔,指著牆根跟他道,“站一晚。”
齊小公子正要鬼哭狼嚎,但被齊國公手中的馬鞭一抽,瞬間抽沒了。
他挨著牆根餓著肚子站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燈一點,國公夫人就把國公爺早上要看的摺子塞了一本到他手裡,趕緊在他背後塞了個枕頭糊弄住了他就下了床,自己掌了燈往牆根的小兒子看去。
齊潤正點著頭在睡呢,燈光一靠近,一看清楚人是誰,他就扁了嘴,揮手朝她不耐煩地喊,“走,走,走,你走。”
還是個孩子,充什麼要娶親的男人。
國公夫人笑意吟吟,把燈給了身邊婆子,坐在了凳子上好整以暇地問他,“今晚是想打著倒樁睡罷?”
齊潤瞪她,男孩子的眼睛水汪汪的,裡面還全是嬌氣。
“昨晚你阿父本要你打倒樁站一晚呢,還是我求的情。”國公夫人扯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遠處,臥在床上看上折的國公爺聞言鼻子輕哼了一聲。
齊潤不像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心裡沒那麼多勾勾彎彎,但他不傻,他阿父哼完他也哼,“騙子!大騙子!母騙子!”
看,口氣還小孩著呢,國公夫人讓他娶親才有鬼了,哪可能順著他。
“那你把我的銀票還給我。”國公夫人伸手。
“你還要銀票?關銀票什麼事?”齊小公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關,本來是借給你的,現在我想要回來了。”
“你還說!”
“那我還是騙子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