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孟勝,讓他拿主意,畢竟要是出力也得墨家弟子出力。
孟勝面無表情,五城的謝禮對於陽城君確實是個誘惑,但對孟勝卻沒有絲毫的吸引力。而且屈家臼雖也是楚國公族,平rì並不與儒門來往,但仍然算是儒門中人。墨家與儒家鬥了幾百年,他自然不願為一個儒家門人出力。
“墨家與吳起素無仇怨,我們沒有理由與他作對。陽城君願意幫你是他的事,墨家弟子不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情。”孟勝一言而決。
屈宜臼雖然不甘,但也無法,瞪著孟勝,恨恨離去。
魏國大梁。孟坷安然而居,做著魏惠王的座上之客。
當初孟坷調虎離山,將晉宇子徹底引離安邑,又釜底抽薪,將公子緩流亡於趙國,使整個魏國徹底落入了魏惠王罌的手中。作為一力扶持惠王的儒門,在魏國自然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孟坷也理所當然,成了惠王的座上客,並且在大梁賜府居住。
三月的大梁草長鶯飛,chūn意濃濃。北方的chūn天,chūn旱秋雨,歷來有“chūn雨貴如油”之說,然而這個chūn天卻難得地下起雨來,一如此時正在大梁的一座府第裡品茶的孟坷一樣,總是有一些難得的意外驚喜。
屈宜臼從楚國郢都風塵僕僕的來到魏國大梁,面見此時的儒家掌門人孟坷。
“吳起,墨家……”聽完屈宜臼的陳述與請求,孟坷臉上露出與年齡極不相襯的成熟與深沉,手指細細地敲打著桌面,雙目微閉,沉思起來。
屈宜臼心如貓抓,卻又不得不等待著孟坷開口說話。
半個時辰之後,孟坷睜開眼睛,看著一臉悽惶之sè的屈宜臼,“你不用擔心,誅殺魔門餘孽是我們儒門的宗旨。吳起必須要除去,但他法力高強,又機jǐng異常,若不能一擊而殺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難免會留下後患。此事急不得,須得好好謀劃,定出一個萬全之策。短則數月,長則一兩年內,定能使吳起伏誅。你先回郢都,監視吳起的動靜,不要與他對抗,要讓吳起認為你已經安心認命,不再會對他構成威脅,使他放鬆jǐng惕。我會派人和你再聯絡的,你就靜等好訊息吧。”
屈家臼聽聞孟坷之言,頗有些喜出望外,連聲稱“諾”,返回了郢都。
魏惠王即正統之位已經很久,一直對當初在上黨時被韓趙兩國聯軍圍攻一事耿耿於懷,幾次yù起兵討伐,但都被王錯以時機未到為由勸阻,令他十分不快。
心想事成是每一個人的夢想,但終歸是願望,即便是王,也有不盡如人意之事。
這一天,王錯入宮求見惠王,卻意外地和孟坷一同前來,並且兩人帶來了一個建議:與韓國結為同盟。
“不行,上黨一辱未消,怎能再與韓國結盟?”魏惠王一口回絕了王錯的提議。
“陛下,正是為一雪陛下之辱,才要與韓國結盟。”孟坷接過話頭,向惠王解釋道。
“哦,此話怎麼講?”
“韓趙之間互為崎角,攻韓趙國會救,攻趙則韓國會出兵,唯有與其中一國結盟,再攻打另一國,才能一鼓而破。聯弱而制強,為強者之道,現在韓弱而趙強,所以應該聯韓攻趙。”孟坷回答道。
“韓國與趙國近來關係非淺,恐怕不會與我聯合攻趙。”魏惠王依然不太相信。
“其實與韓結盟的目的只是一個反間之用,使趙韓之間互相猜疑。齊與趙有舊怨,魏與趙有新恥,與韓結盟後再聯齊攻趙,想必趙國必然不相信韓國,也就不敢求救於韓國,以趙一國之力,又怎麼能抵擋得了魏國與齊國聯軍呢,這樣陛下的上黨之辱不就得雪了嗎!等趙國敗弱,韓國獨木難支,陛下隨時都能再雪前恥。”孟坷條分縷析,向惠王詳加解釋。
惠王點頭贊同,“嗯,不錯,先生好計策,果不愧是神仙中人。如此一來,朕的上黨之辱指rì可報。”又轉向王錯,“與韓國結盟之事王卿辦理吧,只是聯齊之事,只怕還要先生幫忙。”
魏惠王知道儒門在齊國的影響,放心地將此事交與孟坷處理。
北方的初秋還脫不掉燥熱的yīn影,但也有了一些絲絲的涼意。齊魏聯軍就在這一年的秋天,開始大舉進攻趙國,隨軍行動的,還有大批儒門的高手。
晉國三分之後,趙國實力僅次與魏國,在各諸候國之中也算得上實力強勁。而且趙國還有一些本土的修仙高手為其效力,更有以墨翟弟子魚季為首的墨家眾門人協助趙國防禦。墨家以制器入道,尤其擅長於防禦,五行陣法之下,說以一當十毫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