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侯道:“相公,我要跟你說件事情。”
“何事?”
冬菇在心裡組織語言,組織了半天也沒想好要如何開口,最後決定開門見山。
“小王爺跟我一起回來了。”
羅侯猛然抬頭。
“小王爺……”
“就是安勍,你曾經見過他的。”
他當然見過他,羅侯心中驚疑。為何他要同冬菇一起回來,他已經知道了?他想做什麼,他靠近冬菇想要做什麼……
威脅他麼?
羅侯面色不變,心裡卻暗自震怒。
他會傷害冬菇麼。
羅侯與人結交得很少,事理明白的也不多。他只能按照自己單純的心思來思考。
冬菇於他,是情,是命,更是無法割捨的牽掛。不論什麼人,都不能在他面前傷害她。
這個男人簡單而單純,而不管他平日裡看起來是多麼的沉默卑微,在他內心深處,羅剎刀一直都在。
☆、40第四十章
“羅侯?”冬菇看他直愣愣地坐在那;伸手推了推,“怎麼了?”
“……”
“怎麼這幅表情。”冬菇道,“他只是來找我學畫,過幾天就走了。”
“學畫?”
“對。”冬菇無奈地笑了幾聲;自嘲道,“你娘子我畫技天下無雙,此去安南王府送壽禮,被他們的老夫人一眼相中,硬塞給我一個徒弟。”
冬菇頭一直低著,手裡按摩不停。她也不是個擅於說謊的人,尤其是在羅侯面前。
“他何時走。”
“很快。”冬菇編謊;“我只教他一套繪畫原理,很快的。”
羅侯對繪畫一竅不通;自然冬菇說什麼是什麼。可他心裡仍然有一絲不安。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一時無法招架。
羅慈的出現打亂了他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羅慈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親,他不能放她不管。
可他不會將箱子給她。
他人雖不聰慧,沒有那麼多彎彎道子,可也不是真傻。他雖然不知這箱子具體有什麼用途,可他知道箱子很重要,太多的人為它而死,而今後還會有更多的人為它付出生命。
他並不懂何為深明大義,可他仍有自己的本性。
袁繼業,葉勉,還有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九個人。他不會讓她們的血白流,不會讓她們的努力在他手裡輕易葬送。
如果小妹可以回來就好了……
“喂喂。”冬菇抬頭,沾滿藥酒的手拍了拍他的小腿肚,“我賣力給你活血舒筋,你理都不理我。”
“啊……”
“啊什麼。”冬菇稍稍起身,嗖地一下親了他的嘴,又蹲回原位,“這麼多天,你有沒有想我?”
羅侯黝黑的面板燙起來。冬菇做這種親暱動作,向來都沒有預兆,什麼時候想到什麼時候就來,他永遠準備不及。
冬菇一親之後,自己心裡也放開了些。看面前人暗自窘迫的樣子,她心裡軟軟的,也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唷,相公這是臉紅了?”心裡邊剛一放下,冬菇那不正經的想法就冒了出來。“臉紅是啥意思,想我了還是沒想我?”
“我可是走了九天哦,整整九天哦。”她語氣輕浮,眉角帶笑。
本來羅侯是想回答的,他想她了。可是冬菇越調笑,他臉上就越熱,越熱就越是開不了口。
羅侯不敢看她,冬菇舔了舔嘴唇,像一隻調皮的貓。她擦乾羅侯的腳,又將自己的手洗乾淨,脫了鞋子,坐到床上。
“來來,轉過來,讓娘子好好看看。”冬菇扳著羅侯的肩膀,將他拖到床裡面。
冬菇也不放下床簾,就開始脫羅侯的衣服。
扒完上半身衣服,健壯的男體展現在她眼前。肩寬腰窄,肌肉勻稱,雙臂強健有力,橄欖色的肌膚在橘黃的油燈照耀下,堅實細膩,流光溢彩。
“嘖嘖,這群不識貨的女人……”
冬菇上下其手,從脖到肩,從肩到胸,從胸到腹,上下摸了個遍。
羅侯實是想念冬菇,這麼多天的思念,又讓她這樣一挑逗,羅侯不可避免地有了反應。
他內心窘迫,手下偷偷握住衣角,想蓋在腰間。
可冬菇那是什麼眼神,他剛一動手就被她一巴掌拍回去了。
“擋什麼擋什麼,當我沒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