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頭的牆上。
冬菇又往前蹭了蹭,她伸手將羅侯的腳攬過來。
羅侯身子一僵,卻沒有掙脫。
因為血液不流通,羅侯的殘腿很容易著涼,即使剛剛才敷過熱手巾,可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變得冰冷無比。
冬菇盤腿而坐,羅侯看見她將自己光禿禿的腳踝雙手包著,放在肚子處。
很暖。
“現下不方便,以後我褪了衣服幫你捂著。”
冬菇眼睛一挑,逗趣地與羅侯說。
羅侯想告訴她,現在就很暖了。
已經很暖了。
他直起身子,將手伸過去。
冬菇看著他手裡攥著的吉祥符,無奈地苦笑。
“你到現在還想將它給我?”
羅侯點頭。
“……”
羅侯看著她。
“你帶著。”
冬菇輕輕皺眉,“羅侯,我真的不想帶它。”
“你帶著它。”他深深地看著冬菇。
“……求你,你帶著它。”
冬菇胸口一悶,羅侯竟然會做到這樣,他竟為了一個小小的吉祥符求她……
她伸手接過,不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羅侯難過。
小小的護身符躺在她手上,紅紅的,又很軟。
見她收下,羅侯終於鬆了口氣。
“你信這護身符?”
羅侯沒有回答,他靜靜地看著自己被冬菇輕柔攬著的殘腳。
我信,我帶著它,所以今日交到了好運。
已經夠了,足夠了,從今往後所有的吉祥,全都歸你。
冬菇永遠也猜不到羅侯真正所想,可她仍然會將這護身符隨身攜帶,保管終生,因為這是羅侯為她求的,辛辛苦苦卻又不讓她知曉地求來的。
很多時候便是這樣,你為了這般原因,我為了那般原因,可最後卻殊途同歸。
因為源頭是一樣的,所以結果便是一樣的。
這一晚冬菇與羅侯說了很多,說著說著自己卻沒撐住先一步睡著了。
羅侯扶著昏昏欲睡的她躺在床上,自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冬菇睡醒的時候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這麼好的談心機會居然讓自己給睡過去了。她看了看屋子,發現羅侯不在,穿好鞋襪,她推開房門。
深秋的早晨寒氣逼人,冬菇抖抖身子。
四下找了一圈,羅侯都不在。
冬菇在火房的水缸裡打了點水,稍微洗漱一下,然後離開院落。
如她所想,羅侯果然是在酒肆裡。
他還拄著雙柺,可木腳已經穿上了。見她進來,羅侯示意她去吃東西,酒肆內的桌子上擺著饅頭和幾碟鹹菜。
冬菇吃東西,羅侯在旁邊坐著。
想了一下,冬菇開口道:“羅侯,今日起我要盡心忙事情,也許不能常來看望你。”
羅侯點頭。
冬菇咬著饅頭,“你可不能再誤會於我。”
“不會。”
冬菇笑了,嚥著滿嘴的饅頭,樣子很滑稽。
羅侯看到,也不嫌麻煩,拄著雙柺起身,給她舀了碗熱水,他端得很辛苦,冬菇卻也沒有上去幫忙。
羅侯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