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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樂天放下手中的檔案,開始怔。

突然之間,他有些無法適應,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比他想像的要糟糕很多,窩邊草似乎一直在怕他。

他扒了扒頭,嘆了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向落地窗前,隔著玻璃,望向窗外,冷冷的一輪孤月掛在夜空中。夜風中,護城河邊楊柳飛絮,護城河水在河兩岸燈光的照映下,金光粼粼。

已有十年,他不曾好好欣賞夜幕下的護城河了。但願此行,這十年的心結算是真正的化開。

驀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正好看見身著一襲卡通睡衣的江文溪,披散著一頭溼,躡手躡腳地抱著枕頭向客廳走去。

他是毒蛇猛獸嗎?和他同床至於懼怕到這種地步嗎?他有說他會對她做什麼嗎?這個笨丫頭!

“你要是敢再向前跨一步,我保證你今晚睡酒店大堂。”帶著隱隱的怒氣,他出言威脅。

頓時,江文溪收住了腳步,再不敢向前。她揹著身,苦著臉,怯怯地說:“剛才的事,我很抱歉。我怕你覺得我是個攻於心計的女人,所以,我覺得我還是睡沙比較好。”

“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而不是怕我對你圖謀不鬼?”

樂天削薄有型的雙唇丟擲這樣的反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做什麼要這樣瞭解她的內心?

他大步上前,從她的懷中抽出枕頭丟回床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慍道:“要不要我讓他們送一個湯碗上來,裝滿清水放在床正中?”

在床正中放碗水?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她和他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臺,要不要這麼誇張?如果真的放了那麼一碗在床正中,她想,半夜會爬起來喝掉那碗水的一定是她。她的睡相那麼差,她寧可被水撐死,也不要睡在溼溼的床上。

“不要,那就上床睡覺。”他命令。

她只好認命地耷拉著腦袋緩緩向床移去。

“等一下。”身後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什麼事?她轉身,一臉不解外帶滿臉委屈地凝望著他。

怔然之間,他已將她輕輕拉坐在鏡前,手持著吹風機,細心地為她吹起未乾的頭。

她坐直著身體一動不動,透過鏡中,卻看到他的頭微溼,不禁疑惑:“為什麼你自己不吹頭?”

“不習慣,”言簡意賅。正當她翻了一記白眼時,卻又聽他柔淺如風的聲音響起,“我頭短,上床之前肯定會幹。你頭這麼長,溼著頭睡覺很容易生病。”他垂著眼眸,專注著手中那三千青絲。除卻怕她生病的原因,還有,他喜歡她這一頭柔軟順滑的絲在他指間纏繞的感覺。

淡淡的溫暖感覺在她的心間慢慢擴散開來,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墨黑的雙眸目不轉睛地望著鏡中,專注為她吹的他。

這樣的感覺,真的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吹完了頭,他怕她再有所想法,索性先在床上躺下,背對右側的方向,閉上了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上了床,偏,見著他背側的身子隨著淺淺呼吸輕輕起伏,不由得鬆了口氣,在右側慢慢躺下。

如果說正值荷爾蒙不停噴湧的一男一女,躺在一張床上卻不生一點事情,那對男人來說是種恥辱;如果說生一點事情,卻是男人被女人一腳踹下床,那對男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半夢半醒間,樂天撐手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掌下那羊毛地毯的柔軟觸感,讓他難以置信地反覆看向那個佔據了整張床的女人不下數次。

他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是被她踹下床的,這讓他不禁想起她在別墅睡翻下床的事。

他從不知有人睡相可以這樣差。見鬼,他活了三十年,從未覺得這麼丟人過。似乎遇上她,幾乎沒有什麼不可能生的事了。

他低咒了一聲,從地上起身,彎下腰,抱起她往床另一側挪了挪。見她翻了個身,他嘆了一口氣,才重新在床側躺下。

原本就淺眠的樂天,經過一夜與江文溪在床上非人的“激戰”,早早起了床。

江文溪覺得這一夜睡得是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覺,總統套房的床果然就是不一樣。可為何某人從吃早餐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副誰欠了他鉅債似的?

剛換好衣服,江文溪便被拖出了門。

江文溪一直以為,江航的工程專案只在n市,卻沒想到在s市還有同類專案。

外地的工程多為江董直接負責,而此次樂天利用參加同學聚會的機會,順道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