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顧廷和笑著將話峰一轉:“昨晚教堂外的煙花可真是漂亮,可惜你沒看到。對了,你上司沒什麼事了吧?”
“切,他能有什麼事?睡一覺醒來繼續欺壓我們唄。”提到樂天,江文溪就心情不愉快,感受到貼在耳際的手機燙,想到昨晚說了一半話就關機的教訓,她趕緊道,“不說了,手機燙耳朵。”
“好,那改天請你吃飯。”
“我請你吧。”
“行,那我就坐等你電話了。”
“好,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江文溪開心地哼著歌,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條摺好,正打算和水晶鞋一起放回禮品盒裡,突然眼前的光線一暗。一個高大的陰影擋住了頭頂上的燈光,她微微抬,赫然瞧見剛才電話裡提及的某人正陰沉著一張俊臉立在對面。
“樂……樂總,還沒……沒下班啊?”她顫著聲。
“嗯。”樂天只是輕哼了一聲,便折回了辦公室。
要、要死了,他的臉色這麼黑,該不是剛才說他的壞話被他聽見了?她得趕緊走人,不然以他那記仇愛報復的心理,還不知道要怎麼整她。思及,連忙低頭收拾東西。就在她一手挎著包,一手抱著禮盒,正打算飛穿出辦公室,這時,樂天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飄來:“等一下走,幫我把這個打出來,立刻馬上。”
“啊?”巨大的一滴冷汗從江文溪心間滑過。終究,她還是慢了一步。面對冷麵上司,她只能乖乖地坐回辦公桌前,還好只有一張紙,十分鐘之內應該就可以搞定。
樂天搬了一張椅子在江文溪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雙眸盯著她左手邊漂亮的禮品盒。方才只不過是剛好經過,偏偏不湊巧,讓他聽到那個窩邊草接電話的聲音。
這個窩邊草,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電話時那種聲音有多嫵媚多柔情,就連對人抱怨都似在與人撒嬌。剛才她手中拿著的一個亮亮的像是玻璃一樣的東西,不過是一塊玻璃,至於這麼開心嗎?是在和送她玻璃的人抱怨撒嬌嗎?他有在她睡一覺醒來就欺壓她嗎?如果要欺壓她,她還能像個無事人一樣,在他的辦公室裡安安穩穩的睡一天?
也不明白自己是一種什麼心理,其實那張紙本來就有電子檔,只不過他現有一個錯字而已,但偏偏就讓他聽到那句話,還有看到她對著那塊玻璃傻笑。
欺壓是嗎?明知受欺壓了,還不敢怒不敢言,看來受欺壓的還不夠多。那就如她所願,欺壓給她看看!
頂頭上司就坐在對面,視線範圍內總是能掃到,江文溪異常緊張。
一天沒有吃東西,此時此刻,飢腸轆轆。
她分不清是自己餓得沒力氣,還是對面白魔男壓迫感太強,以致於敲打鍵盤的手指總不聽使喚,連連打錯好幾個字。
辦公室內靜得只能聽到呼吸聲,偷偷抬眸瞥了一眼,白魔男手中抓了一本資料正在翻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一會兒,她把重新打好的一頁檔案交給他,只見他冷哼一聲便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她撇了撇嘴,夾著包和禮品盒飛快地奔出辦公室,剛出門,突然聽到辦公室裡飄出來很溫柔的聲音:“你一天沒吃飯了,記得先去吃飯。”
不知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耳朵出問題,白魔男會關心她?!
江文溪沒由得打了個冷顫。
也許是餓了一天,回到家,江文溪拼了命似的吃了很多,直到吃得走不動路,便往床上一躺,對著那個水晶鞋鑰匙掛件開始呆。
顧廷和送她這樣一份意義特殊的東西,她該送他什麼呢?但是,如果她回贈了他禮物,是不是就代表接受了他呢?
這個問題讓她十分困惑。
翻了個身,目光一轉,她看到了對面的電腦,不禁想起下班時白魔男故意折磨她的事。
好心沒好報!
透過昨天和今天的事,她明白了幾個重要真理:一,上司永遠是不值得同情的,就算上司半條腿踏進了棺材;二,不要自以為是掌握了上司的弱點,隨時會變成你的弱點;三,不要在上司身上花一分錢,隨時會血本無歸;四,永遠不要說上司的壞話,因為他的耳朵很長。
對著計算器她又算了近半小時,看著那上面的數字,心如刀割。
不過是睡了一天他的沙而已,何況還是公司配的,又不是五星級賓館,居然要扣她的錢。這白魔男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早知道讓他燒死了算了。
還有,以命令式的語氣逼她換口香糖品牌。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