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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絲陰影。這樣高不可攀的家庭,他媽媽連何岸家、他們整個N市的地王首富都鄙視,那對她……

她果斷打住,不讓自己自尋煩惱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她只在乎何尋。抬頭往何尋那邊望過去,誰知卻見他接著電話的臉色也籠上了一層濃濃陰影。

“哦,馬上要到清明節了啊,您不說我今年還真沒想起……”

然後他忽然冷笑了一下:“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再忙也要擠出時間來去給她掃墓送把花的啊。”

喬柳在旁邊驚住了,自從認識以來,她還從來沒見到過何尋這樣的冷笑。雙唇緊緊抿著,線條凌厲神色陰霾,漆黑眼睛裡的寒意冷得像針尖一樣。

他們在說什麼,這個“她”是誰,掃墓,送花……?

接下來的話她就都沒聽進耳裡了,一個勁的想到底是男的他還是女的她,和他什麼關係。

直到何尋打完電話走回來,倒也沒瞞她,淡淡道:“沒事,清明節要到了,我爸讓我別忘了去給我姐姐掃墓送把花。”

“你……你姐姐?”

喬柳不禁更驚疑,他竟然還有位親姐姐,已經去世了嗎?可是,何尋在提到的時候,為什麼會是這樣深惡痛絕的表情啊。

她不敢多問,只小心翼翼關切地屏息看著他。

何尋的臉色已然平靜,漠然看不出情緒,一雙眼睛深黑不見底。覺察到她的關切,牽起嘴角淡淡笑了一下。

“店面裡沒什麼好看的了,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都是默默無言。來時的歡樂開心不知不覺消失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通往停車場的路上綠草如茵,草坪邊栽種著好幾棵高大花樹,一陣春風拂過,淺緋粉白,落花如雨。

幾點嫣紅花瓣落在何尋肩頭,春光鮮妍明媚,映著他沉靜的面容,深邃漂亮的漆黑眼睛,白衣勝雪,好看得就像一幅畫。喬柳不禁心中暗想,他小時候,一定是個超可愛超討人喜歡的漂亮孩子吧。那他姐姐呢?又會是副什麼模樣?

“怎麼了,想什麼呢?”她想得出神,沒留意差點一頭撞到何尋身上。

“我在想你小時候的樣子。”喬柳試探著小心地問,“一定超可愛吧?何尋,那天我在你的書房裡看到一疊相簿,不過怎麼都找不到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啊。”

何尋淡淡道:“我小時候得過抑鬱症。”

“啊?”

“之所以愛住在那麼高的地方,也是因為隨時想輕生。”

喬柳的臉一下嚇白了,緊張得一把死死拉住他,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逗你的。”何尋輕笑,本能地又想掙開她的手。奈何她抓得太緊,掙了好幾下都沒掙脫。沾滿冷汗的肌膚黏黏膩膩的,相貼著明明很不舒服;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陌生的感覺卻並沒有平時那麼難受。他知道她是真心實意關切緊張他,安靜了一會,也就不再抗拒地任她抓著。

喬柳只覺得心驚肉跳,不管他是不是開玩笑,聽到那樣的字眼,光想象一下就讓她受不了。她曾經的偶像張國榮就是從高樓一躍而下結束自己生命的,難道真是表面看起來越光鮮完美的人實際上越容易揹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和痛苦嗎?他到底又是遭受過什麼才會產生那樣自毀的傾向?她抓著他語無倫次道:“何尋,不管怎麼樣,跳樓的念頭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有啊!!!”

何尋失笑。

“我說了,跟你開玩笑的,小時候抑鬱過一陣而已。至於現在——”他輕描淡寫一笑,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現在如果還有敢來惹我的人,我不逼得他跳樓就不錯了。”

喬柳大力點頭,但還是死死抓著他的手。

直到上了車她才不得不忍痛放開。何尋垂眸默了默,也沒有再找紙巾消毒,對上她仍然滿含著關切和擔憂的純摯目光,安撫地微笑了笑。

車子經過玉淵潭公園,只見遊人如織,掛著一塊大大的“第XX屆櫻花節”的牌子。一片櫻花亭亭擎起春光,爛漫如雪,開得雲蒸霞蔚。喬柳想調節一下氣氛,便說:“何尋,要不咱們也去看看櫻花吧。”

“這?進去你是想看花還是看人啊。”

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如蟻群,確實比花還多。喬柳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你喜歡櫻花的話,怎麼不早說。”何尋卻順帶著想起了她們前公司員工去旅遊而她沒份的事,心中一軟,溫和地說:“櫻花還是去日本看最好。你要早說的話我讓人早給你辦簽證,現在就可以帶你去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