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睡美人之毒已經侵入小語的心脈,若非用世間最毒的毒物,是絕對壓制不住的。
能讓五彩晶石如日光般閃亮的毒物,除了楚戈,世間便再找不出其他東西來。
明明是一個人,卻被人說成是毒物,楚戈心中雖然不滿,但為了小語,他也就一笑置之了。
可讓人拿捏不準的是,所需毒物的分量具體要多少,以及這些毒物對小語的身體有何損傷。
而且,就算這次成功壓制住睡美人之毒,也難保以後不再發作,怕只怕,若再次發作,只會更加兇猛,到時又需要更多分量的毒物來壓制,這無疑是種惡性迴圈。
但若不試這一次,還有什麼以後可說?
縱然日後醒著的時間遠遠少於睡著的時間,也總比這樣沉睡不醒的好,至少那樣還能讓人看到她的喜怒哀樂。
慕容衡此時已經成了這別院裡唯一可以發號施令的人,尤其是此事關係到小語日後的身體狀況,利弊間要如何抉擇,還是要身為大哥的他替小語做主。
慕容衡考慮良久,最終拍案決定道:“就請顧先生放手一試吧!”
得了這話,顧蒙才沒了顧慮:“那好,你們都先出去吧,徐公子請先留下,藥理方面。老夫還需同你商討商討。”
一眾人等聞言,紛紛退了出去,慕容衡經過楚戈身邊時,見他不為所動。毫無離開的意思,不禁奇怪道:“楚莊主還不出去麼?”
楚戈目光微閃,不知該如何作答,顧蒙見了上前解釋道:“這裡尚需莊主幫忙,請慕容公子先行出去吧!”
雖心中尚有疑惑,但慕容衡此時也不便追根究底,反正徐逸之還在,倒也不怕他們會怎樣。
朝徐逸之使了個眼色後,慕容衡便退了出去。
據悉,忘憂谷中有個萬毒池。徐逸之料想顧先生所說要用作藥引的毒物,就在楚戈身上,不然他既不懂醫術又不懂照料,留下有何用?
徐逸之倒是猜對了一半,而未猜中的另一半則是。他們這次所需的毒物就是楚戈身上的黑色血液,那楚戈就是藥引。
渾身帶有劇毒,難道這就是無憂莊莊主從來不與外界接觸的原因嗎?
天空下起鵝毛大雪,寒風呼嘯,毫不留情地打在人們的臉上,留下一陣刺骨和一陣瑟縮。
耶律青雅蜷縮在小語的別院門口,就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冰天雪地中,覓得一個避風之處,便不捨得離開。
李三得了慕容衡的吩咐,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可這風大雪大的,他也不忍心將一個小姑娘趕走。
再三猶豫之下。他又跑到了姚雪跟前,將難題拋給了她:“雪姑娘,先前那位姑娘賴在門口不走,小的實在拿她沒辦法,再說這雪是越下越大……”
畢竟是替他們的“疑似仇人”開脫。李三的話越說越沒有底氣。再加上感覺到慕容衡朝自己射來的似欲殺人的目光,說到後來,李三乾脆將剩下的話留在了肚子裡,低下頭,嚥著口水,大氣不敢出一聲。
但他此時故作乖巧順從已是太遲,慕容衡狠狠瞪了李三一眼,便甩著袖子大步朝門口而去。
姚雪見狀,急道:“大公子且慢!”
慕容衡聞言頓住,轉身不滿地盯著姚雪道:“你又要替她說情嗎?”
“屬下不敢!但請大公子看在主子的面兒上,暫時別為難公主!”姚雪懇求道。
慕容衡簡直是匪夷所思,問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本公子正是為了你家主子,才要把耶律青雅趕走,怎麼就成為難她了?”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姚雪是一定要阻止的了,她分析道,“只是今日公主若是在這裡出了意外,只怕耶律王朝便會舉兵來犯,到時恐怕冰城百姓都不得安寧。”
“來就來,本公子還怕他不成?”慕容衡不屑道,“屆時新賬舊賬一併算!”
“大公子可知我們剛來冰城之時,這裡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嗎?主子費了好大的心力才使冰城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難道您忍心因為一時之氣便將之摧毀嗎?”姚雪問道,“公主已經說明追兵之事乃耶律青耀所為,您又何必為難她?要算賬也該找耶律青耀算才是!”
慕容衡思考著她話中的意思,覺得是有那麼點道理,冰城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是先前能比,自己妹妹這次受傷也是為了冰城,他這個做哥哥的,不能替她分憂,就更不該給她增添煩惱。
“好吧,本公子就暫時不為難她便是。”
慕容衡氣急敗壞的樣子,都是因為心疼自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