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說的苦,是她無法忍受的。
許真真終於忍不住的撲到李公甫懷裡嚎啕大哭,她真的是控制不住了,那種絕望簡直就像是無數只小蟲在啃食著她的身心,任她怎麼逃都無濟於事,她對他說:“李公甫,是不是我本身就有問題,不然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受這麼多的罪,這是對我的懲罰嗎?以前我總覺得是那個世界對我不薄,所以才讓我爸媽離婚,從那之後,我就不知道我應該屬於誰。”
李公甫緊緊的抱著許真真,慢慢拍著她的背好給她充分的安全感。
許真真接著說:“小時候我就十分討厭他們,為什麼我回回暑假寒假都要跑這麼多個地方,爺爺家,外公家,爸爸家,媽媽家,就像是一把無情的枷鎖,我不想去也得去,我真的好痛苦啊,我真的好想逃。”她激動的差點跺腳,誰也不知道原來堅強的許真真有著這麼多難言之隱,可是激動的她卻忘了,自己說了那麼多連李公甫都不知道的詞語,他能聽懂嗎?
可是李公甫卻對許真真說:“這些都是上天對每個人的歷練,現在呢,真真,你又覺得怎麼樣?”
“現在?現在我就覺得我之前實在是太傻了,對比現在,我那時候簡直過得跟神仙一樣,不就是要多去幾個地方嗎?至少我能見到他們啊,不就是覺得沒有家啊,我找個物件,和我老公經常把他們接過來不就有家的感覺了嗎?”她一臉無奈,甚至對著李公甫的背狠狠的捶了好幾下,更好笑的是她還忍不住咬了李公甫的肩膀一口,簡直就和一頭發了瘋的小獅子沒什麼區別。
好在李公甫仁義,沒和她計較這麼多,只說:“既然這樣,那就更要想辦法回到他們身邊,然後找一個老……嗯,雖然我不知道你指的老公具體是個什麼意思,但應該和夫君差不了多少吧?別哭了,振作起來。”
許真真吸了口氣,這會兒也沒剛才那麼激動了,離開李公甫的懷抱之後,對著李公甫就是這麼一拳。
李公甫莫名躺槍,他揉著自己被許真真打疼的胸說道:“我又說錯什麼了?”
“你說得真簡單,怎麼回啊,現在我完全沒頭緒,而且我的朋友現在被那個黑暗勢力一步步在殘害中死去,這個梁明明我雖然不待見吧,但好歹也是和我一個地方的啊,你要我怎麼忍?我們還能想辦法去救梁明明嗎?他真的就沒救了嗎?”女人真是個善變的動物,再加上許真真還那麼感性,她現在真是慌亂中亂了手腳,所以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理智上告訴自己,梁明明就算有救,但憑他們倆現在的本事肯定救不了的。
但情感上又在呼喚自己,梁明明變成現在這樣,根本就不是出於他本心,他雖然討厭,但不至於死,她若是這次不救他,那麼下次呢,下次若是被自己遇上了,是不是真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
不要,她不要這樣!
“嬌容啊,這些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李公甫不知道怎麼安慰許真真,他在對待女人方面的確是沒有什麼經驗,當然就算對方是相處了多年的人也是如此,可是他還是很笨拙的拍著她的背好讓她不再那麼驚慌失措,因為以後的以後還會有人陪伴,她不會是一個人的。
還有……
唉。
李公甫看著哭著哭著就睡著的許嬌容,那原本就已經說出口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他輕輕的在許真真額頭上親了一下,是啊,還有什麼話能比得上這個吻?足夠了。
他將許嬌容抱到他的床上,慢慢的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轉身出了門。
天色越來越晚,李公甫眯著眼睛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曾經跟著王道靈學會占卜,對於預測未來也知一二,這些天一直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他又實在算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事,所以最近他神經緊繃,對於周遭發生的所有事都謹慎提防起來。
交代完在衙門值班的幾個兄弟之後,他就去了那個被封的客棧——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被封住梁明明這個半妖的地方。
李公甫不是一個武斷的人,定然不會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就把梁明明視為重點懷疑物件。而是白天他來到這家客棧,便與房間裡的梁明明發生了打鬥,這梁明明本來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兩人在房內打鬥時,李公甫還佔了上風,可漸漸的這梁明明就像是一下子灌注了無窮的能量,給了淬不及防的李公甫一掌,梁明明這時候眼睛通紅,好比一頭要吃人的猛獸,他看李公甫受了傷倒在了地上,便想著再多加一掌直接送他去西天。
可萬萬沒想,就在這時,梁明明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