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站穩,就聽見他按著胸口輕咳了幾聲。許真真斥責他,自己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到時候還得大家擔心。
李公甫笑笑,說:“還是先想想你臉上這個疤怎麼處理吧,以後繡莊還去不去?”
他知道許真真操心的事很多,尤其是那繡莊,雖然沒開多久,可卻是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而且那也是她自信所在。如今她的臉被劃傷,是不是還能繼續去主持繡莊?
李公甫多少是瞭解許真真的,一聽到他這麼說,許真真就犯愁起來:“我這副樣子出繡莊只怕嚇得客人一個都不敢來了,這些天還是讓媚娘去打點吧。”除了這個辦法她實在想不到別的,嘆氣加憂傷。
這時李公甫拉著許真真坐到了梳妝檯前,他擺正許真真,好讓她完全能在鏡中看著自己,然後試圖慢慢摘下她的面紗。
許真真連忙護住,並對李公甫怒道:“你這是要看我笑話?畫什麼眉,我們倆都不是真正的夫妻,沒必要騙自己。”
“轉過來。”李公甫但笑不語,只是將許真真轉過來,他看著許真真的雙眸,反倒是讓許真真變得無法動彈了。
是她不能動嗎?不是。
只見李公甫端詳了許真真好一會兒,兩人對視著似乎看透了滄海桑田,他的頭慢慢低下,用手上剛拿起的眉筆開始在許真真眉毛上開始畫起來,他描得好溫柔好輕,絲毫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他也偶爾會問一句:“你有多久沒給自己描眉了?”
許真真愣了一下回道:“這段時間忙,我也沒管這些。”想想也真是,自從城中出了瘟疫之後她也的確是沒什麼時間來打理自己了。
“我看這兩天天氣不錯,你找個日子就把繡莊重新開起來吧。”他說話的時候手沒聽,弄得許真真骨頭酥酥的。
“開繡莊?我怕媚娘忙不過來,你也知道她元氣大傷,應該也要好一陣子才能好。”許真真說這話的時候難免惆悵,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事業,也漸漸將它弄到了一定程度,只不過前陣子暫時關張,可絕不會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那裡,想來心中酸楚頗多,眼中立馬就浮現出了晶瑩。
李公甫捏捏她的臉蛋,然後用拇指擦拭她臉上的淚珠,笑道:“我哪裡有說讓媚娘去開店,你也知道自己整天霸佔著繡莊,媚娘過去心中也定是不舒服的,還不如你親自去開,再說你不正喜歡?”
許真真鄙視了他一眼,剛才還以為李公甫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性情大變,沒想到還是那副死樣子,成天不拿她尋開心就不爽。她將頭撇到了梳妝檯前,就在那一刻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她額頭上明明有幾道疤痕的,只是這面紗實在不能面面俱到所以才會露在外面,可這會兒她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的額頭竟然一點事兒都沒。
“什麼情況?”李公甫也望向鏡子裡。
許真真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又看了看李公甫,腦子裡儼然浮現了“田螺姑娘”的場景出來,古有田螺幫助愛郎,現有李郎助真真恢復容貌?
她不敢相信的開始將面紗掀開,沒過一會兒便從她和李公甫的房中傳來一聲大叫:“李公甫,你這什麼玩意兒!”
是的,許真真想太多了,臉上的疤痕還在,李公甫並不是田螺先生。
不過更讓她氣憤的是,她看到李公甫“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且還是仰天長嘯,不對,是笑啊。你說說剛才還是一副柔情蜜意的場景怎麼能轉換的這麼快?
只聽李公甫像是計謀得逞了一般,將手中的眉筆放到了梳妝檯上,然後又回到了床上躺下,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他翹著二郎腿,竟然哼起了小曲。
有那麼高興嗎?到底在笑什麼啊?
“喂,李公甫,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還能去繡莊嗎?”許真真手插在腰上,只要某人一說錯話就準備發起猛攻,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公甫依舊哼哼著,說道:“行啊,你這麼國色天香,哪裡去不了?我說了媚娘一個小女子在操持方面的確不如你,你就算要培養她,也得再過段時間不是?”說得好像頭頭是道,但怎麼感覺處處都是陷阱?
“我那繡莊可是專門為城裡女人美容的,你要我這副妝容過去,生意還能留多少?”許真真氣不打一處來,她現在恨不得掐死李公甫,但是一想到他現在是病患,就在心裡殺了他千百遍,這才放過他。
“你可曾聽過‘猶抱琵琶半遮面’?”李公甫笑著說。
“半遮面?”許真真問。
李公甫點頭,剩下的事就讓許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