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就寢,聽她的意思是剛剛就寢不久,看來是傍晚,冉顏推測自己可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晚上冉府的侍婢就會到回到專供奴婢就寢的院子,各房內只留下貼身侍婢。而暗衛一般都只守在外圍,不會跑到內院來。
冉美玉的貼身侍婢有四個,除了這兩個之外,應該還有一個在寢房的外間值夜,另外一個……
冉顏目光轉向隔壁的那間屋子,把迷藥從門縫的邊角倒入屋內。
過了片刻,推門進去。
屋子就如冉顏所想象的那樣,並不大,只放了兩張榻,各有簾幔遮住,一邊空著,另外一邊簾幔遮垂。
她就這麼大剌剌地走了進去,只是腳步極輕。
床榻上的人翻了個身,張開眼睛,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冉顏已然用浸了迷藥的帕子遮住了她整張臉,用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嘴,使她不能叫喊或者咬人,順便迫使對方用鼻子呼吸。
侍婢掙扎了沒幾下,動作便漸漸緩了下來。
冉顏又頓了片刻,冉顏才收起帕子,面無表情地打量侍婢一眼,彎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不著痕跡的探了脈搏,一手用力掰開她緊緊攥著的拳頭,從裡面發現幾根從自己衣物上抓下來的緞絲,然後掀開被子看了半晌,才給蓋上。而後猝不及防翻身上榻,死死壓住她手足,將浸了迷藥的帕子再次捂在她臉上。
果然,冉顏遭受到了劇烈的抵抗,可冉顏首先佔了上風,加上迷藥的分量十足,只不過幾息的時間,這侍婢渾身一鬆,徹底的暈了過去。
方才冉顏握住她手腕,並且同時用力掰開侍婢手的時候,明顯發現她的脈搏不正常的加速,並且手上有一瞬的發力抵抗,如果真是徹底昏迷了,絕不會出現這種情形。
這次冉顏沒有急著鬆開,而是先探了探她的頸部動脈,確認是真的暈過去了,才下了榻。
這侍婢倒是聰明,剛開始的較量,發現自己四肢無力,根本不是冉顏的對手,便屏住呼吸,企圖先瞞過她,而後再尋對策,甚至還刻意抓了“證物”。
只可惜,冉顏從來都不會放過一絲漏洞。
有了這次的經驗,冉顏心裡又警惕了幾分,看來冉美玉身邊的侍婢倒還挺有心機和膽量。
楚水居沒有和雅居大,能夠作為寢房的只有兩間,依照冉美玉的性子,定然會選擇又華麗又大位置最佳的那一間,冉顏毫不猶豫地往樓上走去。
站在主臥的門口,冉顏一樣先把迷藥倒了一瓶進屋內,雖然效力會降低,但至少能夠讓她們沒有力氣反抗。
做完這件事,冉顏便依靠在欄杆上,看著蒼茫的夜空。
現在已經十二月初,一彎淺淺的月掛在高遠的蒼穹,星子稀疏,夜色深的幾乎與天已經成了一色。影影重重的樹影隨風招搖,猶若張牙舞爪的怪獸。
冉顏忽然覺得很孤單,對比初來時,她有了牽掛,冉雲生、邢娘還有晚綠和歌藍,他們對她都很好,這是她的幸運,可不知為什麼,偶爾她還是感覺孤孤零零的一個人。
就因為如此,她才不肯手軟。
冉顏的智商也不是用不起計謀,可她就是不耐煩把腦子用在一些可有可無的、無休止的爭鬥上。從事法醫多年,有個道理是最清楚不過的,對於一個人來說,生命的完結就意味著一切的結束,留下一具屍體,訴說著只有法醫才能看懂的秘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冉顏抽出簫中的短刀,撬開門閂,走了進去。
寢房內的構造與冉顏那間幾乎一樣,只有一些擺設的不同,外間的侍婢和衣倒在榻上,看樣子似乎是剛想脫衣就寢,便被迷藥弄昏了過去。
冉顏知道她不會完全昏倒,便上去幫她補了點迷藥,等她完全昏過去,便幫她脫了衣物,放在榻上,弄成安睡的模樣。衣物也學著晚綠平時那樣,掛在榻尾的小屏風上。
進了內室,冉顏施施然地坐在了榻邊,沉冷地望著冉美玉。外間那名侍婢尚且不可能完全昏迷,冉美玉睡在內室,更加不可能徹底昏過去了,現在大概只是睡意加迷藥,所以進入了夢鄉。
冉顏掀開被褥,唰地用刀劍頂住冉美玉的胸口,沒有絲毫手軟地刺破面板。
冉美玉正熟睡,猛地吃痛,無意識地尖叫,卻因為中了冉顏的藥,那喊聲到嘴邊變成了呻吟,她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兇手”,待發現是冉顏之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眼睛裡滿是怒火,“冉十七,你要幹什麼!”
黑暗中,冉顏挑了挑眉梢,聲音嘶啞沉冷,“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