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了欣慰歡悅的絢麗紅霞。

（待續）

（二十一）

就在1993年1月19日，陰曆臘月二十七的早上，大街上許多地方張燈結綵，各家各戶都忙著烹炸食品，許多人臉上掛著歡樂的色彩，四處採購準備過春節的各種東西時，張麗梅的父親卻往科裡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得了急性腸胃炎，昨天晚上已送縣醫院住院治療，讓我有空了就趕快過去一趟。

我聽自己的小心肝突然有恙，急得立刻向科裡請了兩天假，心如火焚地騎了車子，買了些她可能需要的物品以後，一會兒工夫就趕到了醫院內科住院部。

當我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門，張麗梅看到我關切慈愛的目光，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食品和物品時，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她眼眶，緊接著她就用雙手捂住了十分憔悴的臉龐，輕輕抖動著纖細的身子，悄無聲息地哭了起來。

當我硬拉著張麗梅的父親到住院部走廊盡頭問其原因時，他嘴裡面吱唔了半天，我也沒聽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好像是吃了什麼東西才出現了這種情況。等我再聲色俱厲地責問他：“你有梅梅這麼又聽話又懂事的好女兒，本身就是個福，你和你老婆就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反過來大過年的，卻怎麼讓她在這個時候住院了呢？”

張麗梅的父親看我如此氣勢兇兇，眼睛先膽怯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後，就嘟嘟囔囔地給我說他倆口子都是從農村招的工，因為沒什麼高的文化和大的本事，所以工資就特別低。再加上他和老婆的父母受舊風俗的影響，都重男輕女，所以他倆口子也對張麗梅從小不感興趣，就這住院的一千元押金，也都是他倆口子東借西挪著才湊出來的。

我看到張麗梅的父親那副猥瑣不展掛的龜樣子以後，不由地就對他瞪著眼睛說：“梅梅長得那麼聰明可愛，現在卻讓她住到了醫院裡邊，身體也成了這副樣子不說，吃的和換洗的東西都沒有，任何人看了都覺得心疼和可憐，你們做父母的難道心裡頭就不感到難受和不安嗎？”

張麗梅的父親聽我把這話說完之後，就用白眼仁把我不服氣地翻了一下，然後用了朝鮮故事影片《鮮花盛開的村莊》裡的一句話，對我表情很冷漠，對張麗梅卻很無情地說道：“梅梅模樣雖然長得好看，難道漂亮的臉蛋上能種出大米來嗎？現在幹啥都得要錢，她住院借的那些錢，我都不知道啥時候能還上呢？何況我那個寶貝兒子將來上大學，蓋房子，做傢俱，娶媳婦，錢又從哪裡來？

難道讓我去搶銀行不成？梅梅那個吃閒飯的累贅貨你既然認為她各方面都特別好，那你就乾脆認她當女兒算了。出院以後就直接住到你那闊家裡，我們倆口子今後也就不cao這個閒龜心了好不好？“

看到張麗梅的父親如此絕情寡義，我禁不住就對他氣恨恨地說道：“你們這倆口子的確是我見過的人裡邊最最有出息的人了。既然你今天能說這樣的話，那好，等一會我倆給梅梅打個招呼後，我就到你家裡去上一趟，當著你那個老婆的面寫個字據，你倆口子和我都簽名以後，梅梅就全歸我管算了。至於你這倆口子嘛！仔細照看著你的寶貝兒子不要出什麼意外，以後也就當個現世寶一樣的好好供著，從此就再不用cao梅梅這個累贅貨的閒心如何？”

張麗梅的父親聽我這麼一說後，立刻就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連連點著頭恬笑著對我說：“行！行！行！只要我們簽過字後，咱們男子漢吐口唾沫都能把地上砸個坑，梅梅以後我可就再也不管了。她如果住院繼續花錢，那可都是你一個人掏，我反正是一個子兒都不掏的。”

我看著張麗梅父親的那個龜慫樣子，我只說了句“你這人如果成了男子漢的話，狗肉都可以上席了”以後，就將他拉到了病房裡邊。

等張麗梅的父親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給張麗梅當著面說完，轉身往外走時，我就看到張麗梅用牙緊咬著下嘴唇，美麗的杏核眼裡立刻就閃射出了一道特別憎惡的寒光。

等我到了張麗梅的家裡，讓她父母親把字據一式兩份寫好，大家都簽名蓋章完，我再把張麗梅住院的各樣手續要到手後臨出門時，就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對送我到門口的張麗梅的父母非常藐視地說：“像你們這樣當父母的貨，真算是小雞巴搖鈴子——頂了個人名字。以後假如想有什麼好出息的話，還不如到農村去找個爛牛屄，把頭往裡面塞上幾十下才有那個可能，否則你們白日裡光著屁股做千秋大夢還差不了多少。”

當我趕到醫院，透過在外科住院部當護士長的當年插友安然，又給個別管事的人說了些好話，稍微塞了些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