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的體溫和冰似的。
他頓了頓,〃我的體溫很正常,只有你覺得冷。〃
好奇怪的說法,我聳肩,〃也許吧,也可以歸結為摔壞腦子了。〃反正病了是事實,無論有什麼異常都允許發生。
〃給我你的手。〃他要求。
有些惱,〃不要你自稱是爹爹的朋友就這麼霸道。〃他以為他是誰?
大手再次捏成拳收回去,他無聲站了半晌,驀然而去。
我無動於衷的靠回柱子上,繼續我的白日夢。
第二日,當小雀和小龍陪我上了涼亭的時候,那個怪異的男人又出現了,我撇開頭,懶洋洋的爬上老位置坐下,連看他的興趣都沒有。
小雀端上早膳,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似乎很不安,好一會兒才在我慢慢喝粥的時候小聲道:〃少主子,多些日子就是您的生辰了,主子吩咐要擺盛宴,為您沖沖喜。〃
彎起個很譏諷的笑,我的生日,我爹爹從不會露面,只是吩咐白虎他們送來禮物而已。。。。。。抬起頭,有點疑惑的瞅了小雀一眼,〃等等,前個月才是我18歲生日,怎麼這麼快又到新的生辰了?〃有些鬱悶起來,爹爹他連我出生的時辰都已經忘了麼?
小雀頓時啞口無言,轉看向亭子最那一端的安靜而坐的男人。
我懶懶的揚起眉毛,〃看他做什麼?他到底是誰?〃
立在一側的小龍道:〃他。。。。。。是主子的好友,是主子吩咐來陪少主子的。〃
些微厭惡的哼笑一聲,〃我不需要任何人。〃轉過頭撐住下頜,全世界上,我唯一希望出現在身邊的人是我爹爹,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小雀接過我手裡的碗,和小龍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亭子裡離我最遠的那男人還在,不過不干我的事,只是胡思亂想著,讓思緒逐漸的抽空,合上眼沉陷入冥想的狀態。
當魂魄幾乎要浮動出軀體時,一隻很大的手掌覆蓋上了我的雙眼,然後沒等我能凝神思考的時候,柔軟的感觸貼上了唇瓣。
雙唇上的摩挲輕柔又溫和,暖意浸透心扉,眼皮上的掌心散發著強大的溫暖,讓我昏昏欲睡又貪戀著想再多體會這樣陌生又舒服的感覺。
唇上的暖一涼,低低的嘆息灑在我的嘴角,〃遙兒。。。。。。〃
昏沉的神智驀然驚醒,鼻端縈繞的特殊藥草味是我在絳紫殿聞過,小虎說是爹爹身上才特有的氣味,是爹爹?!
驚喜的猛然掀眼:〃爹爹。。。。。。〃看見空蕩蕩的涼亭內,除了我,只有距離我最遙遠的那一端的怪異男人。
濃濃的失落讓心臟緊縮,縮得都疼了,我掃了眼面對著我的怪異男人,勉強勾了勾嘴,覺得好狼狽。
原來,是做夢了,只有在夢裡面,爹爹才會靠得我那麼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爹爹有體溫麼?他的體溫又是什麼程度的暖?我從不曾有機會知道。
寞落的偏開頭,心情無比的鬱悶起來。
那端的男人忽然開了口:〃我去把你爹爹找來。〃
眯眼凝視著亭子外的灰白世界,我咧了咧嘴,語調拖得老長:〃痴心妄想是件愚蠢的事。〃活了18個年頭,我早就清楚自己在爹爹心裡的地位,絕不再奢求我根本得不到的一切。
〃他一定會來。〃那男人的口吻裡有著堅定,然後起身而去。
我吃吃的笑了,伸出手想去捕捉無形的風,可風又怎麼會被捉住?一如我那冷漠無情的爹爹,怎麼會聽從所謂好友的勸告,特地前來見我一面?
病,是爹爹醫的,自我清醒後,爹爹從不曾來過探望我一眼,我又何苦為難自己天天期盼?又不是傻子啊。
無聲息的有人接近涼亭。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跳躍,猶豫,再猶豫,再三的告誡自己不要愚蠢得相信自己的好運,可還是在有人邁入涼亭的時候,直起身急切的轉過了頭。
亭子裡只有那個怪異的男人,和黑衣的青龍他們四個。
我呵呵的笑了,軟軟的靠住柱子,笑不可抑,當笑聲逐漸自我嘴裡消失時,我垂下長長的睫毛,很輕很輕道:〃請不要給我可笑的期望,我會當真。〃懶懶的撐起了身,下地,慢慢的走出涼亭,在與他們五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無法止住心裡湧出的強烈憎恨,〃我真討厭你們!〃
日出又日落,清晨又昏黃,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我的心情愈加鬱悶。
當新年的到來,年夜飯桌上失去了爹爹的身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