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看他一眼,〃你是新來谷裡的?懂不懂規矩?我的逍遙居是不準任意出入的,你去把小雀找來,我免你的責罰。〃
空氣似乎窒息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高大的身,走出門去。
有些納悶,待門口走入紅色的朦朧身影,我才懶懶道:〃小雀?〃眼睛的視力似乎比睡前突然差了很多,但我無所謂,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清脆的女嗓怪異又謹慎,〃少主子,您醒了沒?〃
奇怪的詢問,略煩躁的合了眼,〃服侍我梳洗吧,我餓了。〃
她遲疑了一下,走上來攙扶我起身換衣,再幫我洗臉梳理長髮。
靜靜的任她服侍,我垂下眼,握了握無力的拳頭,〃我是不是病了?〃全身都軟綿綿的沒力氣,原來在涼亭裡睡覺還是不太好的?
她小心的恩了一聲。
〃去幫我在亭子那裡準備薄被吧。〃雖然不喜歡,可身子畢竟是我自己的,病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她抽了口氣,〃少主子,您身子還禁不得風的。〃
〃有這麼嚴重?不就是受了風寒麼?〃我邊說邊搭上自己的脈搏,微微驚訝起來,〃怎麼會。。。。。。〃五臟受損,經脈俱傷,頭部有重創?〃我是在樹上睡覺時摔下來的?〃還以為是在涼亭睡覺時受的寒,腦子裡的記憶有些混亂起來。
小雀嗓音啞了,帶著哭腔,〃少主子不記得了?您被送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了,要不是主子盡了全力救您,您怕是。。。。。。〃
偏轉過臉,看著她舉袖子擦面頰的動作,看不見她的淚,但聽得出她的哽咽,淡笑一聲,〃那真是謝謝爹爹了。〃心悄悄的顫動了一下,常年不見人影的爹爹救的我是麼?
〃少主子。。。。。。〃她抽泣了一下,語調又變得小心起來,〃您與主子鬧脾氣了?〃
詫異的勾起了唇,〃怎麼會?我都快一年沒見著爹爹了,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是爹爹救了我,怎麼會鬧脾氣?〃從不曾主動理會我的爹爹居然會親手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轉頭。
順著她轉的方向,看到門口站立著先前坐在我床邊的陌生男人,〃他是誰?谷外請來的大夫?〃多可笑,全天下醫術絕沒有比爹爹更好的人,怎麼會請了谷外的人來醫治我。
小雀猛然轉頭看我,〃少主子,您……〃
門口的男人開口打斷了她,〃你不記得我了,遙兒?〃
緩慢的眯上眼,〃我爹爹才能這麼稱呼我,你不想死就閉嘴。〃沒人敢這麼無禮,他以為他是誰?
小雀倒抽氣,全身都顫抖起來。
門口的男人沉默了,揹著手慢慢的走上前。
隨著他的靠近,我慢吞吞的仰起頭,發現他很高,高出我一個頭以上,讓我的脖子仰得有點費力,〃沒人告訴你我是出雲谷的少主子麼?〃覺得有些有趣,這人不怕死還是怎麼著?
他低著頭,模糊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半晌後,低沉的問道:〃你是尉遲逍遙?〃
笑得玩味,〃我是,你哪位?〃
〃你摔壞腦袋了?〃他的嗓音有些窒息。
嗤笑一聲,〃幹你何事?〃懶得再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我將脖子恢復成直線,轉向一邊的小雀,猶豫了一下,才問道:〃我爹爹呢?他。。。。。。又出谷了是不是?〃連我病了都不能讓他多呆一會兒麼?
〃出去!〃面前的男人突然暴呵。
小雀慌張的逃出門。
我則緩慢的再度仰起頭,好奇的笑了,〃你竟然能命令我身邊的人?〃誰給他的權利,而且小雀為什麼會聽從?
他一把攫住我的下巴,很用力,整個人俯下身,呼吸幾乎灑到我的臉上,〃不要和我玩花樣,遙兒,你以為我是誰?〃
垂眼看看下巴上修長冰涼的手指,再抬眼對上他朦朧的面,冷笑,〃找死。〃抬手一掌拍過去。
他連躲都沒躲的任我拍上他的腰腹。
我困惑的眯上眼,〃我爹爹給過你解藥?〃沒可能有人受了我一掌不死的,我掌心的毒除了爹爹,無人能解。
他沉默了,再度開口時,渾厚的嗓音裡多了絲恐慌,〃你忘了我,你忘了我是不是?遙兒?〃
〃我不認識你。〃很直接的給了答案,我推開他沒有再使力的手,徑自繞過他走向門口,卻被他猛的拽住手腕,硬是扯著轉過身來面對上他。
瞟了眼手腕上的大掌,我皺了皺眉,〃你的體溫很低,是不是有病?〃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