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麒逸的身上。感覺到自己被人盯了很久,麒逸一猜便是素問。或者更確切一點的說,他希望是她。麒逸一抬頭,果然正對上素問的雙眸。她的慌亂、她的疑問、她的膽怯,在那一刻盡收眼底。她的心思,他懂,於是輕輕回應一個微笑。讀出他的肯定,他的理解,她突然就輕鬆了。原來自己的心,他都明白。
遙兒一個不小心看到了某兩人的眉目傳情,心下不禁偷笑,其實素問姐姐和麒逸哥哥還是滿登對的。可是看著他們眼中流露出的幸福,遙兒卻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停在她身上的目光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是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她怕了,她真的不想再讓自己受傷了。一陣看著遙兒幾乎和千千別無二致的身影,耳邊又迴響起麒逸的聲音,“除了你自己的心,其他的什麼也別相信”,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真是想不到,今天竟會有這麼大的驚喜!”平常舉著酒杯,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此刻竟是滿滿的笑容。“驚喜倒沒覺得,說驚訝還差不多!”關玉樓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還好不是驚嚇。”麒逸出言打趣道,“這萬一給師伯嚇出個好歹,我可怎麼擔當得起!”“臭小子!”關玉樓狠狠瞪了他一眼,“像你師伯我這麼好的身體,是那麼容易嚇出病來的嗎!”“非也非也,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遙兒見哥哥被欺負了,急忙開口幫腔,“關大哥,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去去去!不理你們了!”關玉樓又氣又無奈,只得厭惡般的衝他們擺擺手,自顧自的低頭喝酒去了。
“說真的,現在再也沒有什麼事可以讓我覺得驚訝了。”來儀意味深長地笑著說,“就算告訴我遙兒就是千千,我也會覺得很正常。”“來儀姐真會說笑,星遙怎麼會是千千呢!”估計除了東郭,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出了來儀話裡有話。 遙兒見話題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否認道:“東郭說得是啊,來儀姐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四)
“以前我沒注意,不過現在被來儀你這麼一說,”閻鐵心一邊說著,一邊將遙兒細細打量了一番,“還真覺得她倆挺像。”關玉樓乾脆直接湊到遙兒跟前,上下前後左右的瞧了一遍,又像狗一樣使勁地嗅了嗅,才道:“嗯,果然是十分之像啊。”倒是難得的贊同了一把閻鐵心的觀點。平常讚賞地向來儀望了一眼,後者微微一笑: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像呢!”一陣一語驚四座,素問和麒逸默契一笑,相視無言。
一陣緩緩走到遙兒面前,定定地看著她。遙兒愣愣地看著一陣走近,一時忘記了逃避。周圍好安靜,靜得就連各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辨。半晌,一陣從懷中掏出陪伴了他三年的玉釵,不捨地看了看,輕輕遞至遙兒面前,柔聲道:“物歸原主。”
看著這支久違的玉釵,遙兒只覺心裡一酸,眼淚便已止不住。她顫抖著手接過玉釵:“你一直,都帶著它?”“嗯,”一陣輕輕應了一聲,“三年來,它從未離開過我。”說著,一陣慢慢伸出手撫上遙兒的面龐,這一次,她就站在那裡,沒有躲開。輕輕揭下她面上的假面,露出他思念了整整三年的容顏。
“太好了,這下終於皆大歡喜了!”來儀激動得熱淚盈眶,平常輕輕將她擁進懷中,臉上也是難以掩飾的喜悅。“好你個千千!太不仗義了!居然騙了我們這麼久!”關玉樓一個高蹦起來,聲音裡還透著哽咽。“就是說啊!千千你太過分了!”東郭的眼淚乾脆直接流了出來。“好了好了,”平常看著淚眼婆娑的東郭又好笑又無奈,“一陣都還沒有哭呢,你哭什麼。”閻鐵心只是微笑地看著他們,默默握緊了湘湘的手。
“千千,”一陣再次開口,“我真的很感謝上天再次把你送回我的身邊。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在以後的日子裡,讓我來保護你。”遙兒明明就是十分地感動地看著他,卻還是一副端著架子的模樣:“那你以後不許再欺負我!”一陣聞言,開心地一把摟過她,笑了,那是一種失而復得之後的倍加珍惜。“譁!”四周忽然響起一片掌聲,包含著對這二人歷經波折才最終走到一起的滿滿祝福。
麒逸走到感動得不住抹淚的素問面前,裝模作樣地張開了雙臂:“如果覺得羨慕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借你抱一下哦。”本以為素問會狠狠地給他一個白眼,然後沒好氣地扔給他一句“別胡鬧”。可是誰成想,素問竟真的整個鑽進他的懷裡,哭得更兇了。麒逸頗感意外地收緊手臂,輕聲說道:“傻瓜,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