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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全的,下人再小心也有粗心的時候,眼下雖是入了春,但夜裡還是涼的很,翠果有一日忙得亂了,睡前竟忘了給周盈關窗戶,盧修遠睡在裡側覺不出來冷,周盈本這幾日本就睡得沉,冷風吹了一夜也沒把她給吹醒,倒是吹出了風寒,第二日早晨就發了熱,愈發憔悴的可憐。

因她喬裝有孕在身,盧夫人也不敢貿然招醫士來給她用藥,周盈只得咬牙忍著,每日只靠薑湯來驅寒,卻總不見有起色,胃口也一日比一日差,有時一天睡下來,連一碗米湯都喝不進去,不幾日人就瘦了一大圈。

周盈對自己的身子瞭解的很,她從來就是那種不輕易生病,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的倒黴體質,從前生病時吃再多的藥都不會好,就習慣了採取暴力血腥方式,到醫院裡去掛幾天吊瓶,對於她這種暈針又怕血的人來說,能去打個吊瓶就是把後槽牙都咬碎的大決心,若是吊瓶打下去還不見好,就得更對自己狠一點的去打那種疼得想飆淚的小針,一般這樣折騰下來,最快三五日最慢半個月,病也就好利索了,但眼下在這純中醫中藥的時代,有倒黴催的捱上了一個不能用藥的特殊時刻,周盈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小風寒得折騰多久才能放過她。

病了幾日,周盈一直沒吃什麼東西,從前每次用膳時,都是她拿著小碗一口一口的喂小美人,眼下她病倒了,倒是掉了個個兒,輪到小美人端著碗求著她吃。

美人固然養眼,又秀色可餐,周盈覺得自己看著他,已經不需要這些俗物來填飽所謂的胃了。

這一日到了用膳的時候,倒是稀奇的沒看見盧修遠抱著個小碗來喂她,周盈難得一氣呵成睡到了下午,才被人給叫醒了,睜開眼緩了一會兒,看見盧修遠端著小碗笑得如沐春風坐在床前看他。

看著他這幾日跟著消瘦下去的臉頰,那些她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肉已經不知不覺的又縮了回去,她深知這幾日她病著,他也跟著吃不好睡不好的辛苦的很,心中有些不忍,便撐著坐起身來,打算勉強吃點東西讓他高興高興。

看到小美人碗裡捧著的東西,周盈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看向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小七,小七見狀連連擺手,忙著撇清關係:“這個我沒插手,除了和麵燒火下鍋煮以外,剩下全是公子親手做得!”

周盈默默的思考除了這些之外還剩下些什麼,又見那碗裡或是漂浮或是沉澱或是展露冰山一角的行色各異的麵疙瘩,形態隱隱有當時他們在馬車上玩泥巴大作之風骨,便知曉這是出自何人之手,十分欣慰地朝她家小美人一笑,繼而看著那碗麵湯有些淡淡的憂傷。

小七有些看不下去了,覺得還是得說兩句,便試圖勾起她的記憶:“少夫人不覺得這湯很眼熟麼?您從前也做過這道湯給公子喝的,您忘啦?”

周盈很是努力的回憶,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麼花哨又透著幾分詭異的湯,小七見她依然一臉迷惘,有些著急,便又提醒了一句:“就是公子去給您採荷花,不小心掉到池子裡那次,也是染上風寒吃不下東西,您就給他做了這麼一碗湯,他連喝了兩碗,出了一身汗,風寒就好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周盈總算想起來一些。

先前盧修遠著迷於給她送花,把一圃子名貴蘭花全糟蹋了後,又把目光投到了池子裡灼灼盛開的荷花上去了,結果荷花沒撈著,自己卻掉水裡去了,被小七連拖帶拽拉上來,泡了冷水又吹了風,毫無意外的病倒了。

他生病時周盈一直在身邊悉心照顧,每日除了發愁喂湯藥外,就是愁他吃不下東西。

其實這個時候府中做菜大多用得是豬油,油膩的很,病人本就口味清淡聞不得油膩葷腥,白粥又太淡,嘴裡沒味時吃著還泛著一股苦味,因而不管周盈怎麼哄,他就是不願意吃東西。

照周盈的眼光,也覺得廚子做得東西太膩味不適合病人吃,油膩膩的,做得再好看吃多了也倒胃口了,就自己到後廚去,用菜籽榨了一些素油用,又取蔬菜榨汁,雞蛋調和,做出一青一黃兩色的麵糰來。

做完這兩色麵糰後,她左看右看又覺得這兩色太單調,就又讓人去採了一些香氣宜人又有顏色的花來,擰出花汁來和麵,揉出了一種泛著淡粉色的麵糰。

因著先前被倒掉的那一盅蔬菜面在前,周盈不敢再做麵條給他吃,就將那三色麵糰每樣揪下一點,用手指壓成小小的麵皮,再捏成拇指大小的餑餑,有的餑餑裡塞上一點調好的三鮮餡兒,不為吃餡兒,只為調味,有的則是失心的面餑餑,將餑餑包好後,周盈用撇去了油的大骨頭清湯起鍋,將三種顏色小餃子放在湯裡煮開,也沒敢多放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