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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

弄不清楚這母子二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周盈理所應當的懷疑其蘭若的東西,或許這個蘭若就是獨孤夫人特意派來試探她態度的,搞不好她前腳剛上馬。後腳就遭了毒手,而越歌她們也勢必保不住,這個獨孤夫人一肚子陰謀詭計,從來都不是那麼簡單好糊弄的。

“我不走。”理清楚要害,周盈當即下了心意。分外堅定的對蘭若表明的決心。

蘭若好看的眉頭因她這斬釘截鐵的三個字微微皺起,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輕生確認:“周盈,你想清楚了。”

“從一開始就想清楚了,我一個小女子,文不能行武不能用,自身尚且難保卻還有諸多牽掛未了,能走到哪裡去?即便今日我能遠遠的離開這長安城尋一處地方避世。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逃的,那就總有被人抓回去的一日。與其讓我這樣提心吊膽的屈於某個角落中苟活,還不如在光明天地下站著死去。”

蘭若聞言,眼睛微微的眯起來,有複雜的光芒從他細長的眼睛中綻放開來,他忽而向前走了一步,離周盈不過一臂遠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聲道:“鄭恆是不是同你說過什麼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盈臉色一變。才恍然發覺自己方才一時嘴順竟然說漏了嘴,現下這王土還是在宇文氏的手上。她作為一個落跑的未遂帝姬,連臺面還沒上過,宇文贇又怎麼可能同她這個臉面都沒見過的人算什麼賬,但她今日一走,實實在在得罪的可是獨孤夫人,而獨孤夫人眼下還不過是一介臣子的夫人罷了,同王土自然扯不上什麼關係,她只一心將獨孤夫人看做未來大隋的皇后,卻忘了這些個她早就熟知的歷史,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一個不會有人知道的謎。

她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洩露了半分天機,而偏偏聽了這句話的人卻是蘭若,周盈從未想過一個紈絝子竟然心細如塵到這個地步,連她意義不明的一句話都能記在心裡並且當即便聽出了弦外之音,這讓她突然覺得很惶恐,彷彿站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蘭若,而是被抽調了靈魂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很滿身都是潛在危險的人。

如今話已經出口便再也收不回來,若是執意找補不但是將破綻擴大化,還會越描越黑,周盈心中飛快的思索了一番,當即打定了主意,面上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直視著他的眼睛答非所問道:“鄭恆說,只要我乖乖聽話,他就替我保住越歌和賦兒,眼下我所剩的親人不過她們兩個,只要能保住她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四目相對,一個坦坦蕩蕩,一個追根究底,半晌沉默之後,蘭若啟齒緩緩吐出兩個字。

“假話。”

周盈若無其事的朝他笑笑,心中震動不已,用了好些力氣才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任何怪異情緒:“隨你信不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現在送我回去。”

她率先抽身,緩步從蘭若面前走到馬旁,回頭看他,蘭若依舊立在原地不動,只在她看過來時轉過身,注視著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的周盈,一字一句緩而清晰道:“我不信你的話,但卻有一句話不得不告訴你,我並非善人,這般發善心也唯有今日一次,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周盈已經努力的爬上了馬背,坐在馬上朝他遙遙一笑,道:“我謝過你今日的善心,我與你之間早就扯平,今日你這個人情我就不承了。”等了他半晌,都沒看見他有要動的意思,連步子都沒挪一下。只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周盈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再多留一會兒只怕又不知不覺的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索性自己抓了韁繩在手,試著操縱著馬往前走了幾步。而後勒住韁繩回頭朗盛問他:“你若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了。”

蘭若似乎是點了點頭,周盈見狀也不遲疑,留下一句“馬會派人給你送回去的”後,便揚起馬鞭淺淺的抽打了一下馬股,騎著蘭若的那匹蹄下生風揚長而去。

雖然馬叫她給騎走了。周盈心中卻忍不住犯嘀咕:就這麼一匹馬,她騎走了,那蘭若怎麼回去,走回去不成?方才狂奔了這麼久才到那個地方,離長安城應當不近吧。若真是靠著兩隻腳也不知道得走到什麼時候……想著想著,她又覺得坦然了:他手裡不還剩著一個包袱嘛,包袱裡有吃有喝的,他又是一個大男人,雖然看著弱了些但走點路應該也走不出什麼問題來,思及此她微微有些忐忑的心找到了藉口,頓時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被周盈琢磨了半路的蘭若,在她騎馬離開沒多久後。突然面色一變捂著心口嘔出一口血來,那烏黑血色順著他的指縫滴落,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