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只可惜夢裡自己並不記得她長的什麼模樣,只是剛剛水面中倒影裡的女子清晰的面容,彷彿一下子勾起自己的回憶一般,有什麼在她腦海中正悄悄蔓延開……
“小主,您怎麼了?”
桂圓正拎了一桶熱水進來,見錦歌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浴桶裡的水,忙放下水桶,上前問道。
“哦,沒事沒事。”
錦歌被桂圓一聲喚,驚了一下。斂起思緒,皺著眉頭問:
“爹爹今日可下朝回來了?”
“小主,今日相爺休沐,不曾上朝,這會兒應該在書房呢。”
“什麼?怎不早說!快快,不洗了,快幫我收拾好,我要去找爹爹。”
錦歌倏地從浴桶裡攛掇起來,光著腳丫子,拿起乾淨的衣物就往身上套,一面套還一面原地蹦躂著。
桂圓見她這番手忙腳亂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嘴角一抽,忙上前為她穿戴。
難得美人爹爹不用整日泡在宮裡,錦歌只覺得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自己有太多的問題要與他說。
一路撒丫子奔到落墨齋時,錦歌就差伸出舌頭來喘氣兒了。
剛想伸手推開書房的門,門卻被從裡面拉開了。
錦歌一抬頭,瞧見陳管家慈愛的臉,忙扯出一個笑來,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問:
“福爺爺,我找美人爹爹。”
陳福一聽也笑了,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為錦歌仔細擦了擦額上方才瘋跑出來的汗,無奈道:
“相爺說,光聽這腳步聲就曉得是我家小主來了。都是大孩子了,怎還這般莽撞。好了,進去吧,相爺在等著你了,一早就給小主備好了最愛吃的茉莉酥。”
錦歌一聽,忙跟陳福道了謝就往裡衝。一面美滋滋的叫著“爹爹”,一面直往書案上奔,拿起一大塊茉莉酥就往嘴裡塞,驚得樓墨年直搖頭。
忙為她倒了一杯茶水遞上去,彎了腰為她輕輕撫著後背道:
“都是你的,又沒有人與你搶,怎的這般著急?”
錦歌果然吃的太猛被噎到,咳嗽了幾聲,忙又灌下去一大口水,這才稍稍緩過來委屈道:
“我怕你看我吃的太香,忍不住跟我搶唄。”
樓墨年失笑,搖了搖頭。拉過錦歌坐下,為她理了理因方才瘋跑而有些凌亂的衣裙。
錦歌依舊一本正經地啃著手裡的茉莉酥,鼻尖卻是縈繞這樓墨年身上淡淡的墨香氣,錦歌竟一時間覺得連手中的茉莉酥都不那麼香甜了。
抬眼仔細打量起眼前為自己認真穿戴的男子來,他好看的手指靈活的穿梭於衣帶間,只幾下功夫便為自己將衣衫重新整理好。
這手藝,絕對不輸每日負責為她穿戴的小桂圓。
許是察覺到錦歌停下吃的動作,樓墨年抬眼看過來,見錦歌正極為認真的盯著自己看,有些疑惑。
“爹爹,你說你怎能美得如此禍國殃民呢?憑什麼把我生的這麼普通?這也太沒天理了!”
錦歌一面搖頭,一面做出一副仰天髮指的姿態,引得樓墨年一笑。
“小夭還小,等小夭長大了,就會比爹爹好看的。”
樓墨年嘴角的笑意還在蔓延,這個平日裡頗為忌諱別人品論自己貌美的男子,此刻居然覺得有些慶幸,慶幸還好自己長的並不難看,能被小女兒這般崇拜誇耀著。
“是麼?”錦歌撅著嘴,有點兒不相信的意味。
“自然是真的,爹爹何時騙過你?”樓墨年摸了摸錦歌的小腦袋。
“爹爹,我會不會長的像娘?爹爹有孃的畫像嗎?”
錦歌一言,叫樓墨年面上的笑意瞬間僵住。錦歌有些後悔,幹嘛自己要提這些,讓他又想起傷心事了。
樓墨年頓了頓,面色才稍緩,轉臉瞧見錦歌一副自責的樣子,不忍道:
“小夭可是想娘了?”
錦歌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相府從不被人提及的已逝女主人,錦歌心中多少都是有些好奇的。
近來自己一些奇怪的夢境,以及方才倒影裡的美麗女子,這些怪異的事情讓她以為是自己這身體的主人曾經的記憶被偶然喚醒。
然而據說孃親杜氏當年因難產而死,錦歌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又如何會有對這位孃親的印象呢?
這著實叫人費解。
“好,爹爹給你看看孃親的畫像。”樓墨年抿了抿嘴角,彷彿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