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若不是那一日見識過她的侍婢晚霞,錦歌只怕自己如何亦看不出這般清麗的貴婦竟有著凌厲的另一面。
蘭貴妃笑著應聲,轉臉朝帝后方向瞧了瞧,詫異道:
“姐姐,今日怎地不見三公主?”
帝后聞言面色一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牽起:
“這孩子,白日裡瘋的緊,方才回話來說身子有些乏了,就不過來了。”
“哎呀,我說姐姐,這公主大了,您可要多費心照料。您瞧著,樓小主還要小上公主幾歲,這都訂了親了,妹妹可是聽說洛侯對這門親事滿意的緊,都送了府中令牌交與樓小主了。”
蘭貴妃笑得和煦,帝后面上一驚,顯出幾分蒼白來。
給了侯府令牌,便是認定了這門親事,日後洛侯父子出征,這府裡便可由她打點。帝后倒是不曾想到洛侯如此一舉,心中只覺得悔恨的緊,恨不能當初就將婚事定下,如今倒好,痛失了一門好親事。
“貴妃娘娘,公主乃嫡長帝姬,自然榮寵一身,哪裡是小女能比得的。”
樓墨年淡淡道,語氣平和,卻叫蘭貴妃聽出了什麼,面上閃過幾分牽強。
帝后面上這才緩過來,客氣道:
“樓相謬讚了,若雅這性子倒真是叫本宮頭疼,若能有錦歌一半乖巧,本宮真就省心了。”
眾人說著些不找邊際的客套話,錦歌倒是安分的聽著,也不插話。偶爾有人問話,答得也算妥當,不曾惹出什麼亂子來。
此時她倒是沒有什麼心思說笑,這幾日隨著南宮世子學習那本破經書,讓她毛躁的不得了。
那妖孽居然只將那經書上的文字逐一翻譯過來,念給她聽,且命她在短時間內記住。好在她記性算是不錯,可是那些文字拼湊在一起就如亂碼一般,毫無章法可循,她根本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那妖孽似乎也沒有預料到經書翻譯過來竟是這些,一時並摸不清意思,只叫她把這些文字記在心裡,切不可寫在紙上,以免惹來禍患。
如今一提及禍患二字,錦歌就緊張的不得了。她自從得知自己身上有什麼狗屁靈力之後,回去試了兩個晚上,都沒有任何發現。
拿著一把剪刀,對準胳膊半晌,愣是沒敢下手。
出血的事兒,她自認沒那個種,只得恨恨了罷了手。
“姐姐,妹妹聽聞七王爺前日裡受了罰,不知如今身子可好些?想必鄭太妃那裡又是一陣肉疼了吧?”
蘭貴妃突然提起七王爺的事,叫錦歌心神一震,不禁後悔起那日自己的膽大妄為來。
好在有美人爹爹為自己善後,只是自那日得知自己乃罪族之後,她心中還是忐忑的厲害。總怕會因自己不慎,叫人捉住了把柄,會給相府惹來大禍。
“哎,七王爺到底還是個孩子,只怕帝君這次著實罰的重了些,聽說都好幾日不曾去尚書苑了。”
說及此,帝后不禁想起那日回宮後,瞧見若雅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若雅在榻上足足睡到第二日才清醒過來,事後私下問她,她只說自己多飲了幾盞。
想著當日七王爺喝成那副樣子,帝后總覺的這其中,似乎有所牽連。
只是那丫頭性子倔的很,如何問都不肯說。
帝后微微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瞥一眼正埋頭苦吃的樓錦歌,又斂下眸子,舉杯與眾人對飲。
第67章 私仇暗伏
因是晚宴,樓相又是男子之身,並未在未央宮多待,便領著錦歌與兩位娘娘辭行了。
回府的路上,錦歌忍不住問起薛嬪一事,宮中多年各嬪妃不是無所出,就是胎死腹中,只怕幕後定有黑手。
想起方才兩位娘娘席間對話,鋒芒無形,卻又殺傷力十足,錦歌總覺得這**之事,彷彿不如她想的那般簡單。
樓墨年端坐於車內,聞言細一思量,似乎縝密的想了一會兒,才對錦歌道:
“薛嬪所中之毒名為離竅,產自天澤。”
短短一句話,卻叫錦歌驚起,緊聲問:
“爹爹,你怎知那毒?據傳太醫院都無法識得此物呢。”
樓墨年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機緣巧合吧……那毒無解,乃宮廷秘製,曾用於賜死待罪妃嬪。”
錦歌有些疑惑:
“既然無解,為何南宮世子會有解藥?”
樓墨年面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小夭,玉露並非解藥,不過是……攙著黎族嫡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