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提醒道。
南宮臣抬眸,將碗裡湯藥一飲而盡,不曾瞥見黑雁展開的笑顏,目光卻是直直投向洪侍衛這邊。
“父王都知道了?”
洪侍衛腳步一滯,心中驚詫世子果然神算。面上不露端倪,點了點頭。
“王爺憂心世子安危,只怕這次會遷怒樓小主。”
南宮臣面色淡然,瞧不出喜憂。
“憂心?半個青玄都是父王掌中玩物,剩下的半個也遲早是他囊中之物,他知道不過遲早的事情。”
“殿下說的是,不過……方才王爺已命人放了烏衣騎的俘虜。”
南宮臣不禁蹙眉。起身行至階下。碧藍的華服勾勒出健碩的身形。
“此時擾亂軍心,未必是件好事。”
洪侍衛聞言一驚:
“殿下何出此言?”
“看看吧,方才收到的密報。父王那裡此時也該收到訊息了。”
南宮臣將手中迷信遞給洪侍衛,洪侍衛心中好奇,揭開一看,不由的一愣。
“這是!……。”
字條上書。寥寥數字:
左相府半月後問斬。
南宮臣負手而立,眉宇間皆是不安。
大夏帝君久久不動。此番突然將整個相府問斬,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赤炎國的人,莫非依然滲透到大夏皇庭?
“一切來的太過順利,洛侯喪子。左相問斬。若是大夏此時遭遇外敵而傾覆,青玄尚未有駕馭之能,我青玄尚需時日準備。若是此番叫赤炎奪了天下。那我青玄,必將成為第二個大夏!”
“這絕不能行。幽冥殺若是捲土重來,這天下亡矣!”
洪侍衛出自孟堯神族,自然明白其中輕重。
“殿下,還有樓小主,能收服幽冥殺的,眼下只能依仗樓小主了!”
樓錦歌?
南宮臣心中苦笑。
她爹爹就要問斬,自己又生死一線,如今該如何依仗她呢?
倏然想起什麼,南宮臣轉身,問黑雁:
“天機老人可查出藏在何處?”
黑雁面色一沉,請罪道:
“屬下審問過王妃舊部,說是王妃娘娘生前剛出府門為殿下接封,就被王爺的人帶走了。殿下,這……”
南宮臣冷笑,扶著窗欞的手指微微泛白。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吩咐下去,就說今日本殿下與王爺一道用膳。”
“殿下?”
黑雁驚撥出聲。
“無妨,虎毒不食子,如今他尚有用得著本王的地方,命人前去安排吧。”
黑雁與洪侍衛對視一眼,躬身道:
“是。”
王府夜宴,因著王妃喪禮,所食皆為素菜。
南宮臣一早屏退眾人,只留黑雁在旁侍候,富麗堂皇的王府前廳在清一色的白綾裝扮下,越發顯得寂寥。
父子二人對飲幾盞,卻是誰都沒有開口寒暄。
“天機老人可是在父王手裡?”
南宮臣淺酌一口,神色清淡一問,彷彿不過是件尋常家事。
“哼,”南宮王爺輕哼一聲,擱下杯盞,滿臉不悅,“本王就料你是為此事而來。”
“還望父王高抬貴手,將人交與孩兒發落。”
“糊塗!”南宮王爺猛一拍桌面,砰的一聲。
“此人若是相助樓錦歌,只怕來日靈力不可限量,你我父子拿什麼控制於她?又憑什麼於赤炎的幽冥殺周旋?”
南宮臣輕吐一口氣,面上毫無半分戾氣,彷彿帶著淡淡的嘲諷。
“父王果然知曉一切。”
當下,南宮弈面上怒氣更甚。
不待南宮弈發作,南宮臣接著道:
“既然父王知曉此人與黎族嫡脈因緣,便不該拿她性命玩笑。樓錦歌對我們日後大有用處,若是因封印束縛死去,不知父王可有把握應對幽冥殺?”
“封印?……哈哈哈哈哈……”
南宮弈突然大笑出聲。
“沐皇,你還不明白?”
南宮臣被南宮王爺莫名的笑聲振住,不禁蹙起眉頭。
“還望父王明示。”
南宮弈示意黑雁為自己斟滿酒水,半晌才幽幽道:
“所謂封印不過是其母用魂魄牽絆,這才叫她平凡過了這些年,可自她清醒那一日起,封印早就解開了……哪裡還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