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俯身仔細檢視了錦歌的面色,彷彿……比昨晚多了一分生氣。
並不明朗的光線中,洛繹嘴角輕輕上揚了幾分。
自己與她相識以來,每一次,她都是暗中給他下了絆子的。
他惱恨她,氣急的時候恨不能打她兩拳解氣。
可縱使這般,他心底彷彿還是願意見著她嬉笑的模樣,衝著她偷偷做起鬼臉的模樣,彷彿她就是該那般充滿生氣與靈氣的人兒。
洛繹不自覺的抬手撫上她的眉眼。
錦歌被他這一觸,竟然猛的一哆嗦。
洛繹一驚,忙縮回手。
待他意識到錦歌竟然有所反應時,忙又伸手推了推她,在她耳旁顫聲喚道:
“小夭……小夭……”
榻上之人頓時呼吸急促,彷彿在經歷惡夢一般。
不及洛繹喚人進來,錦歌猛然嘔出一口血水來,濺了洛繹一身汙穢。
洛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把,忙將她小心的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為她輸送些內力。
過了一會兒,錦歌這才恢復了平穩的呼吸。
洛繹心亂如麻,將錦歌輕輕託著,重新安置在榻上。正要起身命人去尋那名相府侍衛,卻被一雙手倏然緊緊的握住了掌心。
洛繹猛然轉身,正對上錦歌一雙驚慌的眸子。
錦歌彷彿因虛弱,口中小聲的喚著什麼。
那聲音明明很低很低,洛繹卻篤定自己聽見了,她說:
“洛繹,別走。”
第35章 出此下策
洛繹凝視著錦歌蒼白的面色,她微顫著唇,額上滿是汗水,一雙眸子因身子過於虛弱又闔上休憩。
洛繹忙上前為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一時並不知她傷的究竟如何,也不敢貿然扶起她來,只好伏在榻上,一旁輕聲喚道:
“小夭,你可還好?”
錦歌聞聲,睫毛微微顫了顫。努力睜開眼,目光落在洛繹有幾分蒼白的面上。
“你……你方才……叫我什麼?”
錦歌努力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洛繹聞言,當即面上一熱,目光有幾分不自然的別過臉去。好在天色並未大亮,錦歌並瞧不見他有些燒紅的臉色。
“沒……沒什麼。”
內心糾結了片刻,洛繹生平第一次有些扭捏的撒了謊。
錦歌有些失望的轉過臉去,方才她彷彿一直沉浸在黑暗的夢境裡,渾渾噩噩沒有方向和意識。直到隱隱約約感到有人摸著她的臉頰,又聽見有人喚她“小夭”,她以為是爹爹,睜眼瞧見的卻是洛繹的臉。
洛繹瞧她臉色慘白如紙,想她到現在滴水不進,生怕她再暈厥過去。倒了一小碗溫熱的茶水,又勉強將她扶起,靠在自己肩頭,小心翼翼地喂她飲下幾口。
錦歌皺著眉,只覺得自己滿嘴的血腥味,壓了壓心頭吐意,勉強飲了幾小口。
只這簡單的動作,已然叫她生出一身汗來,實在使不上力氣,只好將頭靠在洛繹肩上。
洛繹身子微微一僵,片刻又小心的將她安置在榻上,蹙眉道:
“我命人去喚你府裡的侍衛來瞧瞧,可好?”
錦歌剛緩過神來,聽他提及侍衛一說有些詫異的看著洛繹。
片刻,這才想起自己此番這是為何受的傷來,面色大驚。
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錦歌曾經在相府暈厥過一次,高燒了三天,待她清醒過來時,身子又奇快的恢復過來。錦歌此刻已然感到身子比方才稍稍輕鬆了一些,想來不用多久便能恢復過來。
眼下她並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到底有多少人發現了她的身份?
她記得自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奔向洛繹的,當時情況危急,她無法做萬全的打算。如今東窗事發,錦歌此刻心中似千軍萬馬踏過一般慌亂。
觀察眼下境況,她如今能安然地躺在軍營的帳篷裡,身邊並未有侍衛看押,莫非……
“你……你沒有告訴侯爺他們……”
錦歌這會兒已經能半撐起身子,靠在一塊軟墊上,謹慎的觀察洛繹的面色。
洛繹聞言面色一僵,抿著唇仔細想了片刻,抬眸道:
“你……畢竟是因我受的傷,我……我等你好了,再問不遲……”
二人一時有些尷尬地對視著。
錦歌想著他只怕是對自己這身詭異的神力好奇不已,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