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聽得嘴角輕抽,抬手扶著額頭。不吃飯,都餓死在路上了,別說一半的糧食了,就是一粒糧食都送不到邊關好麼。
可是下一秒。海棠就把胳膊放下了,因為蕭湛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安容正吃飯呢,聽到蕭湛的話,猛然一嗆喉。沒噎死過去。
蕭湛嚇了一跳,忙給安容盛湯,用一種責怪的眼神看著安容,“小心點吃。”
安容眼神很哀怨,她只是隨口說著玩的,你卻是當真了啊!
這樣的大事,卻形同而戲,她能不嚇嗎?
“那他們吃什麼?”安容喝了幾口湯,不那麼難受後,問道。
蕭湛想了想。“吃他們自己的。”
只要不吃運送的軍糧,那軍糧就不會損失,舅舅的目的便達到了。
只是,他們護送軍糧,為何不吃軍糧?
只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蕭大將軍交給蕭湛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安容扯嘴角表示,他那是在異想天開。
將士們吃的都是軍糧好麼,從來沒有吃自己的。
除非運送軍糧的不是將士。
可這麼大的事讓外人去送能行?
請人送,那也是要付銀子的好麼。而且付出的更多。
安容決定默默吃飯,不打擾蕭湛的思緒。
一頓飯吃完,安容去樓下遛食,一刻鐘後上樓。海棠攔著安容道,“蕭表少爺在沐浴。”
安容眼珠子瞬間睜圓,“他怎麼沐浴的?!”
“……用姑娘的浴桶。”
安容驚呆了,滿臉赤紅,她想到那日她沐浴被蕭湛闖進來的事,不敢上樓了。繼續下樓溜達。
心中忍不住嘀咕,他不是回了蕭國公府嗎,還換了衣裳,怎麼就不順帶沐浴呢,而且他傷的不輕,怎麼沐浴?
傷口不能浸水好麼!
安容在院子裡溜達過來,溜達過去。
心裡急的很,夜已經很深了,她點燈遊花園很怪異好麼。
而且院子裡的丫鬟都納悶了,丫鬟拎了熱水上樓,姑娘卻不沐浴,在樓下徘徊不安,這不應該啊。
小半個時辰後,安容這才上樓。
走到屏風處,安容便瞧見蕭湛頭冒雲霧的場景。
白霧嫋嫋,騰空而散。
像極了鳥獸銅爐裡的薰香,安容最喜歡的就是去捉那薰香,這會兒瞧見蕭湛頭頂冒白煙,有些手癢癢。
蕭湛抬眸看過來,道,“陪我對弈一局。”
安容一笑,打了簾子進去。
夜,深沉沉。
翌日,安容醒來時,蕭湛已經不在屋裡了。
安容扭了扭眉頭,望著丫鬟,“他人呢?”
海棠掏出一張紙給安容,搖頭道,“不知道呢,奴婢早上醒來時,就不見蕭表少爺人了,卻在書房發現了這個。”
紙上寫了幾個字:晚上回來。
安容呲牙,真是夠忙的,蕭國公府沒旁人了,明明傷成那樣,還事兒一堆。
安容把紙丟火爐裡,伸了個懶腰,由著丫鬟伺候梳洗。
安容還以為蕭湛有事忙,早飯得吃侯府的飯菜,誰想剛洗好臉,書房便傳來動靜。
過去一看,可不是食盒麼。
一頓早飯,安容吃的格外的歡。
芍藥和海棠相顧無言,要是蕭表少爺知道姑娘這麼高興,肯定能氣傷。
不過也能理解,姑娘怕蕭表少爺,雖然沒以前那樣懼怕的見了就繞道走,可也拘謹的很。
就比如吃飯吧,喜歡吃的菜,都不敢多夾,尤其是擺在蕭表少爺跟前的菜,姑娘幾乎都不敢去夾。
今兒的早飯,估計是姑娘吃的最歡快的一次了。
膽小,不解釋啊。
吃完了早飯,安容帶著海棠去松鶴院。
在半道上,安容就瞧見了沈安溪,見她快步走過來,安容有些挑眉。
“六妹妹,你這麼急做什麼?”安容不解的問。
沈安溪拉著安容就往回走,“快回玲瓏苑,方才五妹妹她們朝玲瓏苑方向去了。”
安容越發不解了,“她們從來沒大清早的找我過,應該不是去玲瓏苑的。”
沈安溪有些抓狂了,對著安容道,“四姐姐,你不知道,昨兒茹表姐傍晚想去找你玩。想在玲瓏閣休息,誰想走到玲瓏苑門口,瞧見二樓有男子,她嚇了一跳。帶著丫鬟又回南苑了。”
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