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的事,就忍不住想笑,她請他來做鍾馗,他乾脆做鬼了,還裝的挺像那麼回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飄著走的?
耳畔依稀還能聽到哭嚎聲,似乎動靜越鬧越大了?
窗戶吱嘎一聲傳來,一道黑影躥進來,把熟睡的海棠一點,然後解下面具,露出一張丰神俊朗的臉。
不過臉色有些難看,質問安容,“我像鍾馗?”
“我錯了,你更像鬼,”安容乖乖認錯,可是卻能氣的死人。
“你說什麼?!”連軒氣的咬牙。
安容忙搖頭,好歹人家也幫了她,忙道,“不是,我是說你剛才裝鬼裝的很像。”
連軒臉色微緩,有些好奇的問,“你五妹妹為什麼要派人嚇唬你?”
安容被問的啞然,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要她怎麼說的出口。
“鬧了些小矛盾,”安容含糊其詞。
連軒見她不說。也就不問了,從寬大的黑袍下拿了一個小木匣子出來,遞給她道,“這是我從你五妹妹那裡打劫來的。”
安容眼睛睜圓。那木匣子可是沈安玉的最愛啊,平時連碰都不許她們碰,安容接過一看,裡面有八百兩銀票,還有一些精美的頭飾。
安容拿了銀票。其餘的東西都塞給了連軒,連軒正要拒絕,他以為安容是給他的,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用得到這些東西,剛想開口,就聽安容道,“麻煩你幫我賣掉。”
連軒嘴角輕抽,他果然自作多情了,這女人還真是非同一般。深更半夜的,孤男孤女共處一室,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他看著就那麼值得信任嗎?
連軒嘴角微微上揚,心情愉悅,想邀安容一起賞月,話都到嘴邊了,才發覺今晚烏雲籠罩,沒有月亮,適合裝鬼。真是辜負良辰啊。
安容見他傻站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用眼神轟他,你該回家洗洗睡了。
這時候。院子裡有動靜傳來,連軒苦惱的皺了下眉頭,“我該走了,有事就找我。”
說是走,其實是飄著走的,安容見著有些頭疼。這人是裝鬼裝上癮了麼?
關好窗戶,安容握著一沓銀票,心底樂開了花,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剛躺進被窩裡,就聽到噔噔噔上樓聲傳來,進來的是紅袖和夏荷。
“四姑娘睡了嗎?”夏荷輕聲問道。
安容掀開紗帳,茫然的看著她們,“怎麼了?”
紅袖見安容醒著,海棠卻睡的沉,要過去喊她起來,安容忙道,“讓她睡吧,守我到現在她也累了。”
安容有些擔心,海棠不會一睡幾天吧?
夏荷上前幫安容蓋好被子,又把炭爐挪近一些,才道,“方才五姑娘受了驚嚇,這會兒搬去和三姑娘一起睡了,老太太怕姑娘嚇著了,讓奴婢和紅袖姐姐來接你去松鶴院。”
安容搖了搖頭。
“我沒事,麻煩兩位姐姐跑一趟了,”安容笑道。
安容沒事,夏荷和紅袖自然看得出來,哪個受了驚嚇的人會面色紅潤,眉梢帶笑?
也難怪四姑娘高興了,那纏著她的野鬼主動跑去蒹葭閣,飄來飄去的,還要五姑娘孝敬他,往後四姑娘能安生了,老太太也能放寬心。
怕擾了安容歇息,紅袖和夏荷幫安容蓋好被子,就回去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早上,安容是被吵醒的,醒來時,芍藥正拽著海棠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昨晚我們喝了碗壓驚湯,什麼都沒聽到,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他們長什麼模樣?醜不醜?是不是像戲臺上演的那樣面無血色,還吐長舌頭?”
芍藥問題一個接一個往外蹦,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好像很惋惜沒有撞見鬼。
海棠想著昨晚的經歷,就感覺的背脊發涼,毛骨悚然,瞪了芍藥道,“昨晚屋子裡就點了一盞燈,我沒瞧見鬼長什麼模樣,只見到女鬼一身白衣服在空中飄來飄去,嘴裡的叫聲就跟哭似的,看一眼,就覺得身子涼了半截。”
海棠說著,幾個丫鬟腦中想象那場景,忍不住也打起了哆嗦,好奇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嚇唬五姑娘的是男鬼啊!”半夏抿唇道。
白芷湊過來,小聲道,“聽說那男鬼很愛錢呢,四姑娘拿錢讓他換地方住,他才換到蒹葭苑,五姑娘也給了她錢,他才離開的,不知道這會兒他在哪裡?”
安容眉頭微冷,這話怎麼聽著像她故意拾掇那鬼去蒹葭閣嚇唬沈安玉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