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默默的回了玲瓏閣,將裙裳換下來,然沈安溪就上來了。
“四姐姐,明兒我們去逛街吧,我許久沒有出去玩了,”沈安溪道。
喻媽媽端了繡簍子過來道,“怕是不行,四姑娘的嫁衣才做好一半,還有枕頭,蓋頭……都還沒影兒呢。”
要喻媽媽說,安容就是熬夜繡,都做不完那些活,這還東耽擱,西耽擱,那哪行啊?
“不是有繡坊嗎,祖母都說了,別讓四姐姐傷了眼睛,”沈安溪扭著繡帕道。
自從花燈會出去玩了一天,沈安溪發覺她最喜歡的還是逛街,憋了這麼多天,她快憋不住了。
只是她一個人,三太太肯定不同意的。
只有拉著安容,她才行。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有那麼不靠譜嗎?
看著沈安溪渴望的眼神,安容真不忍心拒絕她,往後她出嫁了,姐妹間就難再有這樣相處的時候了,便是回門的時候都極少。
越是出嫁在即,越是叫人覺得機會難得。
再者,她也確實好些天沒有出去玩過了。
安容點頭應了,沈安溪高興的如偷了腥的貓似的,饒是喻媽媽瞧了都暗搖頭,六姑娘好像極容易滿足。
在安容這裡用了晚飯,沈安溪才帶著丫鬟回西苑。
安容就著燈燭繼續繡嫁衣,燈燭照應下,映的她的臉紅似晚霞。
第二天一早,安容起的有些晚,自打熬夜繡嫁妝後,安容就極少早起了,一般都會晚半個時辰,丫鬟都習慣了。
吃過早飯,便帶了芍藥去松鶴院。
侯府平靜了好些天,老太太的氣色也恢復了很多。
今兒尤其高興。
安容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手裡正拿著紅帖子看,面色慈藹,笑容滿面。
三太太站在一旁,笑道,“老太太,這是福總管擬的納采禮,我酌情添了些,你瞧瞧還缺什麼?”
侯府準備了二十四抬納采禮,每一抬都夠分量。
老太太瞧著很滿意,只是她對這門親事更滿意,所以再多都怕不夠。
老太太想了想道,“將這兩匹菱錦換成雲錦,玉白菜換成一對血如意,其他照舊。”
安容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擾。
倒是後面進來的沈安溪興奮了。“娘,你今兒去周老太傅府上送納采禮嗎?”
三太太嗔了她兩眼,“怎麼,你想跟去?”
沈安溪搖頭。她頭上戴著的珍珠簪子輕輕搖曳,“我才不去呢,我和四姐姐去逛街。”
說著,沈安溪朝安容走了過去,笑的燦若朝霞。
三太太早數落過沈安溪好些回了。這會兒還忍不住提醒她,“你四姐姐要忙著準備陪嫁,你可不能出去玩就忘了時辰,記得回來吃午飯,聽見沒有?”
“聽見了,”沈安溪撅了嘴道。
不就是吃午飯麼,哪個大家閨秀出去逛街不是回來吃午飯的,就是將吃午飯的時辰往後挪一兩個時辰罷了,誰叫酒樓那三教九流之地,不許她們女兒家去了。
不過。想到上回安容在聽瀾居宴請御史他們,沈安溪後悔沒有跟去。
她還記得安容收養了個小妹妹,好像叫小小的。
想著,沈安溪就對安容道,“四姐姐,一會兒我們去周御史家,找周姑娘玩吧?”
三太太恨不得敲沈安溪的腦袋了,“不得胡鬧,定下嫁期的姑娘怎麼還能去串門,這不是叫人笑話嗎?”
最多。只能出去採買嫁妝,買賣頭飾綢緞什麼的,竄門,那是斷斷不行的。
對於這些規矩。沈安溪是呲之以鼻。
她們只是去找周姑娘玩,看看小小而已,又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沒病都給關出病來了。
三太太不許,沈安溪就沒說話了。不過安容再給她使眼色。
沈安溪眉頭一挑,眼睛輕眨。
等出了松鶴院,沈安溪瞧見夏兒、冬兒拎了很多東西,她看了下,好像都是些小玩意。
都是安容小時候玩的,很精緻,和新的一般無二。
這些安容都不會再用到,擱在那裡也是浪費,前世沈安姝住進去,全給丟了個乾淨,正好可以拿去給小小玩。
出了侯府,上了馬車。
馬車裡,沈安溪掀了車簾看著外面,見到有酒坊,沈安溪想起之前酒坊被砸的事,損失慘重。
莊王府一錢銀子都沒有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