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她,和她結婚的時候,我有多高興;和她離婚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知道,那五年是我偷來的,我一直活在愧疚裡,我不敢想那個孩子,不敢深想她為什麼會發瘋。我自私的不想讓她恢復正常,她發病,我就給她吃藥……”因為痛到了極點,於是就連呼吸的勇氣也喪失了,韓愈笑了,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我在暗夜裡譴責著自己,在白天完善著我的冷漠。我告訴自己,我沒做錯,她會叫我阿愈,我受傷的時候,她會對我說:不疼,不疼……我怎麼能不愛她?從一開始我就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裡,除了愛她,我還能做什麼?又可以做些什麼?”
陸子初說:“因為你,所有人都病了。”
“是,病入膏肓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毀了她。貪戀她的溫暖,貪戀我和她可以組建成一個家。但清醒後的她,一心記掛的人只有你,我把她還給你,但你卻把她弄丟了。”
話語從陸子初牙縫中蹦出:“那是因為我害怕,怕她在五年生活中對你生出了感情,怕她內心深處會對你心懷情愫,怕她不再像曾經那麼愛我,我不讓她提起你,不是介意你們五年朝夕相處,是怕她提起你的時候,眼神會遊移,我受不了……”
韓愈近乎悲哀的看著陸子初,同樣悲哀的那個人還有他,同樣陷進情愛,被嫉妒掩去了所有的感官認知,一如曾經的他,一如現在的陸子初。
韓愈說:“你果真是被傷怕了,她和你現如今懸殊那麼大,你身邊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出色優秀,如果她不愛你,怎麼會頂受壓力回到你身邊?人人都道你為她付出最多,她回饋的很少,但她這樣的狀況,又能回饋你什麼,她從一開始就愛你,這難道不是付出嗎?”
陸子初腦袋狠狠一震,只覺得心臟彷彿被灌進了鉛水,說不出的沉和痛。
韓愈從褲袋裡取出早就寫好的地址,遞給了陸子初,無視滿臉的淚,啞聲道:“你把她找回來,我現在什麼也不求了,只盼你們都好好的。”
陸子初低頭看著那張紙,睫毛上沾著淚,一滴滴往下落。
那天,韓愈在陸子初拾起外套離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