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吳奈的微笑絕對稱不上好看,甚至有些難看了。
他看著阿笙的眼睛,語速緩慢:“回來就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氣氛造就了一切,幾乎是吳奈落淚的瞬間,石濤也流淚了。
就是這些眼淚,衝擊著阿笙的神智和那些沉潛經年的回憶。
對阿笙來說,吳奈和石濤亦兄亦友,陪她一同見證了青春悲喜歷程,如今她被眼淚傳染,突然開始落淚,一顆接一顆,沒有聲息。
那些淚,從石濤的懷裡,過渡到陸子初的懷裡。
他身體溫暖,帶著少見的矜持和緊繃,阿笙手臂移動,圈住他的腰,很快她就在他的胸前聞到了淚水的味道。
陸子初把手放在阿笙的後背上,輕輕拍著,語氣柔和:“再哭下去,吳奈和石頭該笑話你了。”
故友重逢,畢竟很煽情,要不然阿笙也不會這麼難過了。如今她在陸子初的懷抱裡,彷彿走過了四季更替,在絕望和痛苦中走出了柳暗花明。
四人彷彿寒冬取暖般緊緊擁抱在一起,雖說笑中帶淚,但卻隔世淡然。
水木年華,一生有你
更新時間:2014…4…28 11:37:35 本章字數:1579
阿笙回國,註定將是一個無眠夜。
陸子初剛扶阿笙坐上車,就被石濤拉到了一旁,“去彼岸坐坐吧!”
“怎麼?”陸子初有些漫不經心,目光一直注視著阿笙,她坐在車裡,眼巴巴的看著他,膝上緊握的雙手透露著她的不安。
這座城市,曾經給過她喜悲,但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給她帶來恐懼。
石濤聲音壓得很低:“阿笙同學們聽說她要回來,昨天晚上全都聚集在了彼岸。”
“還在?”陸子初皺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多,已經很晚了。
“沒看到阿笙,怕是不會輕易離開。”石濤頓了頓,似是擔心陸子初拒絕,又加了一句:“他們只是想念她,沒什麼惡意。”
陸子初沒吭聲,他當然知道那些孩子沒什麼惡意,只是……
石濤在這件事情上也很為難,阿笙在學校時,雖然性情溫淡,但人緣卻很好。
六年前,阿笙音訊全無,阿笙朋友寧願相信她背叛了陸子初,也不願意相信她在國外出了意外。阿笙定居西雅圖這件事,吳奈當時只告訴了幾位朋友,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把訊息散播了出去,以至於這兩天,吳奈和石濤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如今,一大群人都在彼岸酒吧等著,凌晨不睡覺,只是為了見一見阿笙,總不能讓他們失望而歸吧?
陸子初已經坐上車,關上了後車門,吳奈開啟副駕駛門的時候,聽到陸子初輕聲問阿笙:“石頭前幾年開了一家酒吧,名字叫彼岸,要不要去坐坐?”
“好。”
石濤繫上安全帶,鬆了一口氣。他並不知道阿笙的真實想法,現如今的阿笙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熱情,麻木的附和著別人。她害怕身邊的人會因為她的言行,對她有所失望。
車內傳來水木年華的歌。
他們唱《一生有你》: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臺,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的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
他們唱《在他鄉》:那年你踏上暮色他鄉,你以為那裡有你的理想,你看著周圍陌生目光,清晨醒來卻沒人在身旁。
水木年華從2001開始唱《一生有你》,那年阿笙15歲,少女時期編織的美夢,被青春一路葬著快樂行走。如今她27歲,水木年華老了,早已不再青春,而她也早已長大,可她的人生卻好像從未開始過一樣。
阿笙眼睛不累,但心卻累了,恨不得靠著車窗,隨時入夢。
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阿笙垂眸不知所謂的笑了笑,這樣的笑容落入陸子初的眼裡,眼神如水,摸了摸她的頭:“小傻瓜。”
聲音,呢喃不清。
久別重逢,她是他的學生
更新時間:2014…4…28 11:37:36 本章字數:1656
有很多東西,被藏匿在歲月的某個角落裡,它們會在某一個瞬間毫無徵兆的冒出來作祟。
彼岸酒吧,有男人互摟肩膀嘶啞著聲音,大聲唱著《死了都要愛》,原本震耳欲聾的音響聲,因為阿笙的出現忽然歸於沉寂。
眾人紛紛站起來,神色各異,呆愣幾秒之後,有人喊“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