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坐在一旁不說話了,女兒是很少在人前流淚的,因為她生來就要什麼有什麼,而他也給她最好的一切。通常無視一切的人,是很少會被外界影響的,但楚培華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夠影響她的人和事還是有的,比如說陸子初。
跟陸子初有關嗎?
楚培華看著楚楚:“楚楚,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楚楚抬起淚眼迎視楚培華,近乎自嘲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陸子初回心轉意,喜歡上我?”
果真是陸子初,楚培華沒吭聲,又在楚楚房間裡坐了一會兒,任由她哭,這淚想必在外忍了很久,他越是勸解,她只怕會越哭越兇。
下樓時,妻子已經端菜上桌了,問他:“楚楚呢?怎麼沒下樓?”
楚培華也沒多說什麼,讓妻子上樓看看她,回到書房,想了想撥通了陸子初的電話。
彼時望江苑,剛被激情潮水沖刷過的阿笙,縮在陸子初懷裡睡著了,床頭手機響起的時候,陸子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色微斂,說了聲“等等”,垂眸看向躺在他臂彎裡熟睡的阿笙,小心翼翼的移走了手臂。
陸子初穿上睡袍,起身下床,走到隔壁書房,關了門,這才開始說話。
楚培華的電話,無非是閒話家常,問完陸子初最近工作是否忙碌,又特意詢問了陸昌平和韓淑慧身體怎麼樣?
對於楚培華,畢竟是長輩,陸子初還是很有耐心的,末了說道:“楚叔叔,我們不是外人,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
楚培華似乎一直在等陸子初這句話,聞言無聲笑了,語氣放緩,猶豫道:“是有關於楚楚的,她不是正在攻讀研究院嗎?學校平時會組織學生前往律師事務所觀摩學習,她自己也想去事務所一邊工作,一邊累積經驗,思來想去,我覺得君尚最適合她,她一向敬重你,如果到了君尚,一定能在你那裡受益匪淺。”
陸子初看著書房某一角,那裡掛著一幅書法作品,只有一個字,卻異常醒目:粥。
那是顧行遠送給他的書法作品。
陸子初語氣頗為平淡:“楚叔叔說笑了,君尚在業界隸屬後輩,團隊還比較年輕,不似華躍事務所,那裡聚集著眾多老前輩,楚楚想去事務所實習,累積經驗挺好的,我若是為了她好,就不應該支援她來君尚。您是她父親,以後楚楚接手華躍事務所,在此之前必定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再說您經驗非常豐富,由您帶著她,她才真的是受益匪淺。”
楚培華在電話那頭笑了:“子初,你說這話不是在笑話你楚叔叔嗎?君尚如果不如華躍,也不可能每次對峙的時候,勝訴的時候多,敗訴的時候少,君尚正是因為年輕,所有才有發展空間,不似華躍,到了一定瓶頸,想拼也拼不動了。”
陸子初看著窗外夜景,暮色深沉,轉眸看了看壁鐘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陸子初抬手按了按眉角:“楚叔叔謙虛了,您是我啟蒙老師,在刑事辯護方面,我有很多東西都是跟您學的,楚楚來到君尚,有所成就還好,倘若不如在華躍成長前景好,那我不是在害楚楚嗎?”
楚培華一時沒說話,過了幾秒,方才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再找楚楚好好商量一下吧!看她的意思,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楚楚想去君尚,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凡事多提點。”
“應該的。”
不管這是不是楚培華自己順著臺階下,基於楚培華和陸家的淵源,陸子初都不便再多說什麼,言盡於此,倘若楚楚執意要來君尚,他總不能趕她出去吧?
……
楚家,楚培華掛了電話,氣憤的把手機甩在了書桌上,“砰”的一聲響,驚著了剛被妻子勸下樓的楚楚。
“爸,你怎麼了?”
楚培華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楚楚,抿唇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剛給陸子初打電話,提議讓你去君尚實習。”
楚楚睫毛顫動了一下,低低的應了一聲,低頭不吭聲。
“被他婉拒了。”楚培華面無表情道。
楚楚驚愕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培華,那句話宛如蠍子倒鉤,毫不留情的朝她意識刺了過來。
楚培華轉身,走到窗前,不再看楚楚,但略冷的聲音卻緩緩傳來:“楚楚,爸爸這一生從未向人認輸過,我們楚家雖不如陸家背景硬,但想要找到一個和陸子初不相上下的女婿還是可以的,你就那麼非他不可嗎?”
楚培華原想讓女兒前往君尚,和陸子初接觸多了,主動爭取之下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