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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她淒厲的哭,眼睜睜看著蘇瀾身上的器械被拔掉,眼睜睜看著蘇瀾被推進手術室被人取走心臟。

那日,一個叫韓永信的男人正在手術室裡做著手術,蘇瀾的心臟即將移植到他的身體裡,站在手術室外的,是飽含希望和緊張的韓家和陸家人。

停屍間裡,顧清歡選擇了沉默,不再流淚,怕那些淚流出來,身體裡湧出來的痛,便再也毫無遮掩。

“你看看,娶你可真不容易。”誰能想到,這是蘇瀾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把臉埋在蘇瀾的脖頸裡,笑著說:“蘇瀾,我是你的清歡。”

蘇瀾死後,好比花草離開賴以生存的土壤,顧清歡心裡住著一個已亡人,於是花草枯了,只能日復一日絕望的生活著。

她叫蘇瀾父母爸媽,說她會奉養他們一輩子,但兩位老人卻在欣慰落淚的同時,悄無聲息的搬了家,臨別時留給顧清歡寥寥數語。

“這座城,有溫暖,有歡笑,有痛苦,有絕望,我和你叔叔老了,無力承受,我們走了,徹底離開這裡,試圖忘記過去;孩子,忘了蘇瀾,忘了我們,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珍重。”

有時候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為太清醒。

為什麼那麼愛蘇瀾?因為他開啟了她的熱情和愛情,因為他給了她別人無法給予的深愛。

進入韓家,從未想過破壞韓永信和常靜的夫妻生活,她只想走近“他”身邊,不動聲色的陪著他。

如果時間可以重回,如果韓永信還活著,也許在他得知蘇瀾存在的那一刻,曾經捫心自問過:日日相陪左右的女子,你真的瞭解過她嗎?

那句“你究竟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這顆心?”反覆被他呢喃出聲,卻最終沒有寫在那封信裡。

已經不重要了,不管她愛的是誰,她都不曾屬於過他,唯一屬於他的,只有那個“韓太太”。

沒有人知道,韓永信臨死的最後一剎那,眼角滑落的淚水,是為顧清歡而流。

他想起她38歲生日那一天,他含淚答應娶她,她片刻晃神,然後傻傻的笑了,笑的那麼燦爛,笑的那麼孩子氣。

認識那麼多年,他從未見她笑的那麼開心過。

清歡啊!要一直這麼笑下去……

……

顧清歡生命體徵不穩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阿笙守著她,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姑姑,說不出一句話。

很多事情,一旦瞭解頓悟,便會發現,那些曾經堅持的真理和是是非非,究竟有多可笑。

姑姑藏得深,她和顧家瞭解的太淺薄。

蘇瀾死後,顧清歡的記憶陷入了沉睡,她無法戒掉有關於蘇瀾的一切,更何況13年日夜想念,早已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已習慣愛上消失人海的那個他。

為了四年愛人,13年孤影一人,被家人離棄,值得嗎?如果顧清歡醒來,也許她會說:無關值不值得,韓永信離婚後,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她是願意的。

陸子初拿著藥水彎腰幫阿笙上藥,臉頰微疼,看到她皺眉,陸子初好看的眉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忍忍。”

常靜抓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卻細碎,若是不處理,難保以後不會落疤。

她握著了他的手,然後鬆開,從口袋裡掏出之前韓永信留給顧清歡的那封信,遞給陸子初:“你把這封信交給你舅媽,至少要讓她知道,在他們離婚前,我姑姑和你舅舅是清白的。”

期許春暖花開,拒絕柳暗花明

更新時間:2014…5…30 17:36:17 本章字數:3321

05年10月31日清晨,韓家血案涉及刑事紛爭,被警察立案調查,於是鑫耀總裁去世一事暫時被醫院封鎖了訊息。

陸子初把信轉交給常靜,離開病房時,看到了坐在走廊裡的韓愈,一夜未眠,雙眸沉如暗夜,深不見底。

停在原地,陸子初灼熱的目光凝定在韓愈的身上:“現如今是自訴案,一旦檢察院介入,就會變成公訴案,到那時,想撤訴就來不及了。”

“有一句話叫覆水難收,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嗎?”說這話時,韓愈沒有抬頭,但面容卻帶著陰氣。

陸子初抿緊唇,就那麼沉沉的看著韓愈,他無法窺探韓愈的情緒,只能看到他蒼白的面容鈳。

縱使顧清歡婚前和韓永信是清白的,也難以消除韓愈常年積壓的怨和恨,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忍受不了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