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存在著,所以心裡才會覺得很安穩鑠。
……
很久沒有接觸過雨水了,西雅圖常年陰雨綿綿,閣樓縱使被家人打掃的很乾淨,依然會有一股黴氣。
記憶裡她似乎並不喜歡下雨天,但此刻站在雨水裡,心情卻變得很好。
睡衣溼了,頭髮也溼了,雨霧裡傳來一道斥責聲:“阿笙,回房間。”
熟悉的聲音,明明是斥責,但聽在耳裡卻覺得很溫暖。
那人已經接過陳煜遞過來的傘,快步朝她跑了過來,步伐是急切的,也許還皺著眉。
阿笙看著他,靜靜微笑,彎腰去搬離她最近的那盆花。
頭頂雨水在她蹲下身的同時,開始朝四周緩緩滴落,宛如絲線注入水波中。
一個人,一把傘,呵護著她和她手中的小花。
阿笙蹲在地上,睡衣裙襬浸潤在雨水裡,渾身猶如溼人,就那麼仰臉看著他,眸子如水清亮,就連嘴角的笑也顯得極為瀲灩。
陸子初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心頭一蕩,眸色深了幾分,彎腰扶她起來,手中的傘朝她那裡傾過去:“怎麼出來了?”
“我想幫你。”她說著,見他肩頭淋溼了,抬手握住他撐傘的手,把雨傘朝他那邊推了推:“子初,你別淋溼了,容易感冒。”
陸子初胸口陡地一緊,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感動的情緒總會來的很莫名。
“我送你回房間。”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欲把她往回帶,但她卻站在原地不走,舉動中有著小小的執拗,“你們都在忙,我只會做這個了。”
聞言,陸子初握住傘柄的手指緊了緊。是啊,曾經無所不能的她,現如今似乎只會做這個了。
那一刻,他聽出了她話語間藏匿的無力和自嘲。
潮溼的雨霧被涼風吹到了臉上,陸子初立身雨中,冷漠疏離的人,眼光卻出奇的清澈暖人,抬手幫她理了理黏在臉上的溼發,方才彎腰單手拿起那盆花,遞給了阿笙。
阿笙呆呆的看著他。
陸子初盯著她,揚起好看的唇角,低聲道:“不是要幫我嗎?把花送到花房裡,不許打碎了。”
“哦。”語氣中頗為歡欣。
陸子初撐著傘行走在她的身邊,不動聲色的呵護著,一點小事就能讓她這麼開心嗎?
側眸看她,陸子初黑眸澄亮,俊雅的顏有了柔和的光彩,偶然發覺,下雨天原來也可以如此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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