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沒有電全靠酒精爐,只是煮泡麵倒還好了,正經煮起飯來,消耗量實在不小。
桑田點了點頭,超市裡是不賣工業酒精的,學校宿舍的電管得嚴,學生私下裡好多都用酒精爐煮麵,倒也知道哪裡有賣。
溫揚補充:“我們的用水也成問題,現在喝的水是足夠了,其他方面卻很勉強,明天也順便去水店看看。不過還是卓禹桑田和我三個人去,你們留下來看守宿舍吧。”
魏晨光一聽立刻說:“不能總讓你們去冒險啊,宿舍有什麼好守的,這一片兒根本沒剩下幾隻喪屍,哪還有危險?”
溫揚不溫不火地頂回去:“萬一又有乾屍出現呢?孟蘭和杜琳誰來保護?你體格好,有個萬一杜琳就得靠你來背,誰能知道危險什麼時候就會來,我們不能大意。”
魏晨光被他堵得找不到話反駁,羅千浩私心裡自然也是以保護孟蘭學姐為優先,被溫揚這麼一忽悠就又想留下了。羅文傑也沒吭聲,而桑田知道只能他們三個去的原因,默不作聲低頭扒飯。
倒是費藝涵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突然問:“為什麼還要去找物資啊?我們不能早點走嗎?從這裡去縣城走路也用不上一天,明天一早就走,早點到也能早點得救啊!”
見她插話大家都是沒什麼好臉色的,本來對這女生印象就很不好了,偏她還一點外來人員的自覺都沒有,行程安排這種事還想插嘴。
要知道當初連卓禹出頭都被大家嫌棄過,跟他一比,她更完全是個外人,還做過那種事!
費藝涵一開口就感受到大家深深的鄙視滿心不解,她為了給大家留下好印象還收拾打扮得這麼漂亮,這群體育生是怎麼回事啊!
這裡唯一對她態度稍微好點的人就只有溫揚,她委屈地想往溫揚身邊靠一靠,孟蘭卻不客氣地伸出勺子在兩人中間揮了揮——“坐遠點兒坐遠點兒!靠那麼近像話嗎!”
費藝涵怕勺子上的菜湯滴到身上慌忙躲了躲,隨即像是覺悟到了什麼——是這個女人嗎!從一開始就對她有那麼明顯的敵意,自己卻跟個女王蜂似的混在一群男生當中,她很得意嗎!
這個連妝都不會畫的運動醜女!就是她在刁難她,這些男生才會跟著唯命是從的!
費藝涵憋了一肚子氣又不好發作,頓時覺得自己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溫揚了。而且溫揚才是隊長,他一定不會聽那種女人擺佈的。
她委屈地看向溫揚,可惜溫揚會意錯,以為她看自己只是追問剛剛的問題,就耐心的解釋:“我們還有一個隊員正在生病,現在出發對她來說太勉強了。而且現在的路況也和過去不同了,加上天亮得晚黑得早,一天怎麼也到不了的,尤其要在外面過夜的話就更危險……”
費藝涵一聽情況跟預想的不同就急了,脫口而出:“那就把她留在這兒啊!找到了zf再叫人回來接她不就好了嗎!”
她這句話一出口,屋裡的幾道目光頓時都跟刀子似的投過來,連溫揚都輕輕皺了皺眉頭。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說過丟下同伴這種話,連那種念頭都不會有不許有。
當初情況未明,田徑隊分成兩路那完全是個人想法和選擇不同,但那卻讓他們失去了兩個隊員。高偉和邵剛到死都執著的想要保住當時唯一可能倖存的杜琳。
這件事他們誰也沒有再提,卻讓他們越發堅定了絕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同伴的念頭。
但是眼前這個女生,就算她不認識杜琳,就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丟下一個正在生病的女孩自己走的話嗎?
就算找到了zf,誰會為了一個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到的女孩子興師動眾回來接她?萬一到時候情況根本就不允許回來呢?
她是讓杜琳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等死嗎?他們要是這種人的話,還帶著她幹嘛?
費藝涵有點被大家的目光嚇到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連忙補救著:“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錯了,隨口亂說的……”
可惜這種解釋也只是越抹越黑,無心之言什麼的不正是脫口而出的真心話嗎。
見解釋沒能為自己換來期望中的諒解,她只能把目光再次投向溫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揚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一下表示原諒,提醒她:“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費藝涵用力點著頭,心裡卻從來都沒有這麼委屈過。
……
“都是些什麼人嘛,都這麼欺負我一個女生……不就是說錯一句話……”費藝涵從洗手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