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震天臉色青銅,趁機為曲末“抹清”罪名,她挽起他的手臂,呵聲呵氣道:“相爺,別生氣,別生氣,末兒還小嘛,是不懂規矩,但也不值老爺您生氣啊!”
她的眼裡全是笑意,這下好了,這個草包自討苦吃她豈會不成全?
“哼,別為她說話了,跟她娘一個樣,什麼規矩都不懂而且還是個草包!”
這個該死的,他雖然對她不好,但好歹也是她的爹,她竟然看也不看他這個父親一眼,直直進轎子去。
那樣做分明就是在毀他的臉,可惡!
就這麼迫不及待嫁去邪詔?
他發誓,從今天起曲末再也不是他曲震天的女兒,他沒有這麼一個只會丟臉的草崽子!
“給本相關門!”
“砰——”
一聲巨響,宰相府的大門已關上,圍繞在一鍋看熱鬧的百姓都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唱的又是哪一齣?新娘子剛起轎,孃家的門立即關上,那意思就是要與剛出嫁的新娘子一刀兩斷,永不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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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花轎把轎上的人兒搖得昏昏沉沉的,終於,曲末暈了過去……
晚夜
曲末撐開沉重的眼簾,這是哪裡?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不會是仙蹤老頭又把她給送到這裡的吧?
這時,一名侍女推開了門。
“王妃您醒了?需要什麼嗎?奴婢給您拿。”
她有氣無力地吐著字眼問:“先說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王妃在半路暈倒,奴婢們沒法,只好在雪月邊境名聲最大的菱層客棧歇腳了,明天天亮了再起程。”怕這位王妃端起“架子”,侍女特意加了“名聲最大的”。
雪月邊境?
幸虧還在雪月,曲末吐了口氣,她還沒讓那個蘇賤婦下地獄,怎麼能走了?
“給我拿件男裝來,記住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無力地吩咐侍女,感覺坐轎子頭暈極了。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這就去拿。”
天呢,她差點暈過去,背後的冷汗足以證明她有多害怕,她總覺得這王妃很陰險穩重,讓人不知不覺地產生一種壓迫感,使人感到窒息,難道這就是人人都說是草包的宰相府三小姐?
真是傳言不可信!
換上男裝的曲末此時已是一位翩翩美公子,好不瀟灑。
滿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男裝,那丫頭找的衣服的確合適。
看向窗外,暮色已深,曲末的紅唇掛上笑——
一道纖長的身影掠過視窗。
曲末獨自走在無人的大街上閒逛著,忽而瞧見離她不遠處有一座水異常綠的小潭,也沒想那麼多,快步走到小潭邊的草地上坐下,按摩著太陽穴,理了理有些混亂的前世記憶。
現在她要嫁的是邪詔的四爺御王,邪鳳。
聽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草根病秧子。
這裡現在的天下一共有五個大國,第一勢力是邪詔,次之是蘭和、巫蠱、彩南,最小勢力就是她所在的國家雪月,雪月皇帝蒼筽紫得罪了邪詔皇帝邪澤。
為了求和,蒼筽紫請求兩國聯婚,邪澤是答應了,蒼筽紫和曲震天就把她這個“絕世美人”送了出去,這樣也好,省了跟那些宰相府煩人的烏鴉忍氣。
她想著想著突然發覺了身體的異常,怎麼回事?
現在是秋季,應該是涼爽的,怎麼身上越來越熱?而且這種熱不尋常,第一感就是被人下了藥。
曲末蹙緊了眉頭。
不可能,她昨晚上才被仙蹤送到這裡,也沒跟任何人接近過,就算被下藥她至少也會察覺到一些。
她可是黑手黨首領,一天內想要毒死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沒有被下毒她還是有意識分辨的。
在她無可奈何的承受莫名其妙的熱感時。
忽然,一塊隱藏在草地下的石碑被她踩中,踢去石碑上的雜草。
露出那幾橫字更是讓她猶如晴天霹靂:此潭非常潭,只需坐潭邊半柱香時間,若不與人合歡,半盞茶後,中藥者必焚身慾火而死,此潭之所以異綠,是因潭中含有大量極其狠辣,難辨的春藥成份,小心為上。
她坐在這裡不止一柱香的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