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見了三四座小型的紅磚瓦房,它們靠山而建,門敞開著。門口還有隻老母雞看見他們咯咯地朝他們叫兩聲,院子裡的竹簍裡曬著被風乾的土豆和豇豆,應該是農家的庫存食物。
言葉小時候被父母送回農村姥姥家,姥姥是一個非常會過日子的人。她一大把年紀仍然不服老,在姥爺去世之後拒絕被兒女接到城裡居住,反而自己耕種著房邊的一小塊地。那塊地忠誠地為姥姥提供著四季的時蔬,姥姥總會趁著日頭正好的時候將當年吃不完的蔬菜曬成幹,留待沒有蔬菜的時節享用。
姥姥在去年去世了。她走的時候言葉在床邊哭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她一輩子都沒享過幾天兒孫福,年輕的時候就經歷丈夫去世,一手拉扯大幾個孩子,等到兒女成家立業,他們又像候鳥一般飛去了各自的城市生根,老來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老家。所以言葉小時候放寒暑假被送回去的時候姥姥雖然嘴裡不說,但是心裡十足的開心。
她給言葉講故事,講那些奇奇怪怪的妖精鬼怪的故事。姥姥沒有文化,所以故事中總是破綻連連,可那時言葉年紀小,最愛的事情就是伴著姥姥柔柔的聲音入睡。那些故事裡的主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堅強,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挫折和坎坷都能以偉大的勇氣和不屈的精神戰勝它們。
現在想來,這大概是姥姥對她的期許吧。
姥姥一生為人正直,用她自己的話來講就是“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腰桿兒立得直”,言葉一直覺得老天對待她太過苛刻,好人難當。老人一輩子受過的苦太多了,小言葉心疼她,童言童語地許願,說:“姥姥,等我長大了,有工作了。我就把你接過去,天天和我住一塊兒。”記得當時老人很開心,沒有反駁,笑呵呵地抱著言葉,誇她孝順。
等到言葉終於上了大學,馬上就可以進入社會成為一個平凡的螺絲釘的時候,在她馬上可以有能力作為成年人孝敬姥姥的時候,老人悄無聲息地走了。樹欲靜而不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言葉第一回這樣深刻地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伴隨著痛苦和不捨。
在姥姥去世後沒有多久末世就爆發了。言葉忽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姥姥走的早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件好事情。若她還活著,看見這樣的人間殘劇,看見這樣的妻離子散,看見這樣的“怪物”佔領自己昔日的家園,應該很難過吧。
她記起昔日看《我與地壇》中的一句話,大意是:老天一定是看她受苦太多,不忍心她再在人間遭受苦難,所以早早地接了她上去。如果這樣想的話,言葉心裡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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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中一個男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奔過去。那些曬著的蔬菜和很可能會有的糧食,都是在末世活下去的資本啊。這些東西如今在大家眼中的地位就和和平時期粉紅色的毛爺爺一般。
隊長及時制止了他。
他們在過來的路上遇到過兩個喪屍,但此地房子的規模明顯不是隻供兩人居住——他猜測周圍還有別的喪屍。
果然,三個男性喪屍從他們面前的房子裡竄了出來,幾個男生上前迎戰。這三個喪屍明顯不是剛剛屍變的初級喪屍,它們彷彿已經經歷過一次進化,自身的力氣增加不少,擁有了一定的智力。身體素質得到極大地增強,至少用武器很不容易在它們的身軀上留下傷口。
要命的是,它們三個之間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配合,六個男生被它們分開,變成了一對二的三場混戰,更令人擔心的是,兩個男生聯手也只能和喪屍戰個平手。
隊長邊打邊感嘆:“好山好水,人傑地靈。連喪屍都這麼兇猛!”
隊長的調侃很好地緩解了緊張了氣氛,男隊員們呵呵一笑,使勁兒地操喪屍身上招呼。女生們見到這樣強勁的對手第一反應是擔心,過了一陣子之後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喪屍的穿著和麵貌:
“你瞧你瞧,那個喪屍褲腿被撕開了,其實還挺有範兒的!”
“呃,其實我覺得和隊長對戰的那個喪屍雖然樣子醜了點,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還是很有型的……”
負責保護女生的兩個男生:“……”
都是些什麼鬼!
鏖戰十分鐘之後,隊員們累的氣喘吁吁,三個喪屍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女生們也看出來現在現在局勢的緊迫,漸漸停止了吐槽。
其中一個高個女生和兩個男生商量:“不然你倆去幫忙吧!我們在這裡待著哪兒都不去,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兩個男生猶豫了一會,禁不住女生們的懇求,叮囑了一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