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也要討厭他?”
柳長安見妹妹這麼問,要是不給個解釋,非得背道而馳,耐心答道,“哥哥說的比方並非侮辱左相,只是解釋給你聽。你若被一條狗咬了,再見了它的孩子,會不會覺得很可惡,甚至懼怕一旦靠近,大狗又會跳出來再咬你一口?”
柳雁想了想,忍不住說道,“奶狗很可人呀。”
柳長安盯她,“雁雁。”
柳雁訕笑,“聽起來確實挺可怕的。”兄長這樣叮囑,她實在不敢說自己已經和蘇定說過話,還說他便是他,他爹就是他爹。否則哥哥定會責怪,萬一說給長輩聽,她就是想再跟蘇定說話,也不行了。
柳家大宅的孩子都去書院了,殷氏陪了老太太小半個時辰才回房,進了屋裡沒見到丈夫,問了下人才知道去書房了。因還在下雨,殷氏也推了別家太太品茶邀請,打算趁著柳定康今日休沐,多陪陪他。
剛進書房,就見書桌上放著厚實的書,丈夫正看得仔細,時而提筆在旁邊紙上寫下。她不好打攪他,輕步走到一旁,低頭看去,那墨字羅列而下,多為兩個字,即便是一個字,也頗有寓意。她看得瞳孔急縮,伸手將那紙扯出,用力揉成一團。
柳定康被她嚇了一跳,見那紙已蹂丨躪得不像樣子,急了,“喜喜你這是做什麼?”
殷氏冷笑,“我說了,不許將關春華母子的東西帶到家裡讓我瞧見。我也是念過書的,這上頭是你要給那私生子取的名字吧?要寫去外頭寫,別在這讓我瞧見。”說罷便將紙撕了,片刻解釋的餘地也不給他。
見紙屑如雪飛散,柳定康惱了,“這是林大人要我給他幼子取的名,你撕撕撕個夠!”
殷氏愣了愣,“林大人?哪個林大人?”
柳定康瞪眼,“還有哪個林大人?那兵部侍郎的小兒子,再過幾天就滿月了,說為夫跟他有緣,給他取個小名,討個吉利。你倒好,又打翻醋罈子。”
這一說殷氏才想起來柳定康確實跟她提過有個林大人添了麟兒,要做滿月酒,讓自己去赴宴來著。她瞧著地上碎屑,氣勢已弱,“我這不是不知道麼……”
柳定康去了工部後正好朝廷下旨修築北河堤壩,這幾日早出晚歸,往返奔波,累得他瘦了半圈。強打精神翻閱書籍,想為林大人幼子取個好名,結果被妻子打斷,驚得連已寫過一遍的名字都忘得快乾淨,怎能不惱。
殷氏見他悶聲提筆,接連寫了四五個名後,就沒再動筆,只是擰眉沉思,下筆遲疑,似乎因為不能記起而苦惱。
“三郎……”
柳定康頭很疼,“你先出去罷。”
殷氏站那沒動,見他再不理會自己,也沒吱聲。拿了筆架上的筆,沾墨寫下剛才看見的名字。
柳定康這才看去,那十餘個名字竟是一個不落地躍然紙上,看得他欣喜,“喜喜,你記性真好。”
殷氏面上沒半點感情,“記性太好也不好,我記得我們新婚燕爾時,我也誤撕過你的本子,可那時你不會氣,只是先同我解釋。如今……”她將筆擲下,看著這看了多年的男子,“我娘當初跟我說,男子薄情,起先會待你好,過了幾年,就全變了。那時我不信,現在信了。”
柳定康捉了她的手,急聲,“喜喜你瞧瞧為夫的臉,這幾日的勞累全在這,方才是急了,語氣重了些。”
殷氏想到那日關春華生下孩子,柳定康高興抱著襁褓嬰兒,囑咐婆子好生照顧就寒心。這心一旦冷了,就再難焐熱。
柳定康見她不語,越發害怕她不吵不鬧,連重話都懶得說,那就真的是心冷了,“喜喜啊……你近日的脾氣……真心是大了些。為夫並不是個聰明人,猜不著你的心思,你若有心事,直說可好?”
“說什麼?妾身說了你會做麼?將關春華母子送走,不要再回京,你肯麼?要你不再去見他們母子,你肯麼?要你不養外室,你肯麼?”殷氏越說越委屈,不知怎的心頭就痠疼起來,只覺柳定康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當初就不該嫁你,聽我孃的話,嫁了別人家,那公子不喜我,我也不喜他,那他怎麼沾花惹草,我都能冷眼瞧著,哪裡要在這為你吃醋,受這窩囊氣。”
說著說著,淚落面頰,竟哭了出來。驚得柳定康手忙腳亂,心更亂。妻子是個要強的人,哪怕是前頭幾次,都不曾落淚的。他將妻子的手握到懷中,一手給她拭淚,“我說了不會讓你在家裡瞧見他們母子的影子,就絕不會讓你瞧見。”
殷氏仍是淚落不止,“這日子不想跟你過了。”
“說什麼胡話。”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