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往年那樣,百官進宮飲宴。該賞的賞,該罰的罰。因大殷百姓有除夕開大門迎新的習慣,宮宴是食用午飯,入宮晚些也無妨。
晨曦初露,屋外公雞今日叫得格外勤快,擾得柳雁不能安睡。揉揉惺忪睡眼,十分疲倦。動了動身,抬了胳膊瞧,又低頭看看裸丨露的肩頭,果然還有紅印。
不是床上又撒了百合花生,而是昨夜被吮的紅痕。她又瞧他的肩頭胸膛,果真也有。想想昨晚的事,折騰了好幾回,不得不說上頭那位體力真好。
被窩裡如春日暖和,她這一動,微有冷風鑽入,齊褚陽便醒了。他一睜眼,就覺懷中人閉上了眼,恰好餘光一閃而過。他笑道,“為什麼總喜歡這樣裝睡?”
一眼就被看穿,柳雁也不裝了,抬眼看他,“總覺得要是不矜持些,你要覺得我平日是假正經,覺得我不好。”
“怎會不好。”齊褚陽是個正常男子,不得不說她若是在兩人行床笫之事時肅色,那定會覺得不盡興。這樣一想貌似卑鄙了,可人性使然,確實喜歡主動些的她。
那手又摩挲她的背,柳雁覺得他十分喜歡這樣,不過她也喜歡。安心趴在他胸膛上,聲音壓的很低,“我也不愛壓抑著……”
明明是件很開心的事,實在沒有必要強忍吧?
她拿捏不準,不過他說喜歡就好。
兩人躺了許久,迷迷糊糊又小睡了一會。等起身洗漱好,穿上朝服,也到了進宮的時辰。
大年初一極少商鋪開門,門前基本都鋪著昨夜燃盡後的紅紙,一路如紅花鋪開,衝化了雪景清冷。
柳雁從小窗往外看,見那紅花之景便覺雅趣,“齊哥哥,回來後我們去聽曲子吧。”
齊褚陽當然應允,又道,“但不能聽太晚,明早要陪你回孃家。女婿拜見岳父岳母,可不能晚了。”
柳雁見他神色顏色,微微眯眼,“齊哥哥你還會緊張呀?我爹孃你又不生疏,我家的宅子你閉著眼都能走個遍,我哥跟你又是好友,還有下人們都認得你這齊少爺呢,怕什麼。”
齊褚陽嘆道,“那日奉茶時見了爹爹時,你也緊張來著。”
柳雁被倒打一耙,衝他擠眉弄眼,“哦哦,竟然學會以牙還牙了。”
齊褚陽被這小媳婦逗得樂了,“兵法上還有攻守之分,有攻才有守。”
說起兵法柳雁也來了興致,她兒時還立志要做將軍,在書院喜歡的稱呼便有“柳小將軍”,只不過能做個有魄力的文臣,倒也不是太遺憾。
馬車緩緩停下,齊褚陽還以為到了,撩了簾子往外看去,沒看見硃紅大門,倒是看見一輛寶馬雕車,頗為眼熟。一會才認出來,那車上俯身走出一人,落地便已展顏,“齊家哥哥,你也是去赴宴麼?”
還在車內的柳雁頓了頓,探頭看去,果真是桉郡主。
桉郡主看見柳雁,稍感意外,片刻又反應過來——她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