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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齊褚陽道,“那我陪著你回。”末了他擰眉,“岳父總不會將我也打出來吧。”

柳雁噗嗤笑笑,往他肩頭趴,“爹爹才捨不得打你。自小呀,他就更疼你一些。興許是覺得你能文能武十分適合做接班人,哥哥是個文弱書生,從不了軍。可是沒想到,接班人沒做成,倒做了女婿。”

“女婿也是半子,倒也沒跑偏。”

見他說的輕鬆,柳雁想起兒時的事,撇嘴,“我那時可真心討厭你,以為爹爹都要被你搶了。”

齊褚陽頓了頓,瞧著她說道,“可沒想到我最後搶的不是你爹,是你。”

柳雁眨眨眼,可覺得他的臉皮越發厚了。稍稍一看他,又見他不自在。雖不自在,還是與她對視,真摯非常。看到最後,皆是一笑。

已是年關,街上熙熙攘攘,馬車入了主幹道就走不動了。

兩人便下車步行,走了十幾步,緩如烏龜。待過了正午人才會少,都趕著回去吃年夜飯。可年夜飯前夕,人可不少。

齊褚陽拉著柳雁,身子微側,護著她前行。走在中間什麼也瞧不見,便去了邊沿,從店鋪門前過,至少人少點。

柳雁不喜待在家中,能和他一起出來更是開心,雖然走得慢可也覺得歡喜。走著走著瞧見孩童手中各色炮仗,心又癢了,扯扯他的手,“齊哥哥,我們買菸火玩吧。”

齊褚陽早已不玩那些,見她兩眼期盼,點頭,“買吧。”

於是兩人還未買好年禮,就先去買了炮仗煙花,要找下人搬時,卻發現人潮洶湧,下人早就不知道被擠到何處去了。

柳雁在門口瞅了一會,估摸是等不來下人了,轉身回店,“不買了。”

齊褚陽見她說著不要,還是瞧了一眼,拉著自己要走,他說道,“瞧著不沉,搬回去吧。”

“人多,不好搬。”

“無妨。”

到底還是搬了,柳雁拽著他的衣袖,“要是累了就放下,時辰還早,不急。”

齊褚陽看著清瘦,力氣還是有的。常年拉弓,臂力更是不弱。走了大半的路也沒事,倒是柳雁瞧了他好幾回。

“姐姐。”

“姐姐。”

稚嫩童聲突然在喧雜的人聲中叫起,柳雁卻聽得耳熟,步子一頓,轉身四下看去,沒看到人。正要收回視線,卻突然看見個女童鶴立雞群,趴在一個人的腦袋上朝她招手,她這才認出來。

齊褚陽也往那看去,見那女童騎在一人身上,正當馬騎,一臉俏皮,也是笑笑。

兩人往那走去,那邊也往這過來,剛照上面,那被當做馬騎的中年男子就嘖嘖聲道,“新婚燕爾啊。”瞧見那一箱炮仗煙火,差點沒朗聲笑話他們,“多大的人了,竟然還放煙火,跟我家豆豆一樣愛玩,虧得還是朝廷命官,正四品。”

柳雁半惱,“那條律法規定朝廷命官就不能玩煙火了?”

能這樣當面打趣她,她喊著先生卻更似老朋友的人除了鄭昉還能有誰?

鄭昉仍在忍笑,豆豆奶聲奶氣道,“姐姐不氣,爹爹方才還說家裡的炮仗今年分他一些玩呢。”

這回換做柳雁憋笑了,忍得雙肩微顫。鄭昉抬手要捂女兒的嘴,“豆豆不要胡說。”

豆豆立刻輕輕戳他的掌心玩,“爹爹,娘說撒謊是不好的。”

鄭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又對柳雁說道,“豆豆跟你以前一樣頑皮,定是你常來的緣故。”

柳雁咋舌,“先生這是在暗示學生以後不許登門拜訪?嗯……偏不聽。”她展顏衝那六歲的小姑娘招招手,“姐姐隔三差五就帶糖去見你好不好?”

豆豆兩眼一亮,“好呀好呀。”

鄭昉立刻搖頭,“不好不好。吃多了糖牙要壞的,豆豆再掉牙說話就漏風了。”

豆豆齜牙笑笑,齊褚陽一看,果真已空了三顆牙。

瞧著她的機靈模樣,柳雁也笑了笑,問道,“冷先生有回京的訊息麼?”

肉包子學監調任去了慄州書院,一家人都去了那,如今還未回來,連柳雁派人送去喜帖,也不得空,便沒見上。

鄭昉說道,“問了書院其他女先生,說近日都沒收到信了。主洞倒是想請她回來,可貌似包學監不同意,就耽擱下來了。”

齊褚陽奇怪道,“朝廷不是下令,女子若要入仕家中不許阻攔麼?包學監到底也是朝廷命官,怎敢相攔?”

鄭昉笑意微淺,“哪怕包學監肯,可家裡不是還有個頑固的老太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