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澤點頭,“那就為官吧,明天我去找二哥,讓他舉薦。”
方青頓了頓,“不考科舉麼?”
柳定澤笑道,“有捷徑可走,為何要費那苦功夫。科舉已過,還得等幾年。我並非無才,何必等?倒不如這個來得快些,省了功夫。”
方青抿了抿唇,沒有多議。從旁入仕的人並不少,他確實有才華,興許……也沒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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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悶了幾日,打算趁著過年前夕帶上年禮,去拜見拜見冷先生。剛抱好暖爐,就看見下人來報說門外有人求見。
“誰?”
“是個叫宋晴的姑娘。”
柳雁忙讓人請她進來,又奇怪她怎麼來了。走到大廳見到她,只覺詫異。兩人不見還未到半月,她竟消瘦了足足兩圈,面頰上的肉都已深陷,看得柳雁還以為她大病了一場。
宋晴神色有些恍惚,看見柳雁,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雁雁……”
柳雁連忙上前,要領她入座,“怎麼了宋姐姐?”
宋晴怔了稍許,才從乾啞的嗓子裡擠出話來,“阿這她……死了。”
柳雁猛地怔住,腳上重如千金,提不起來。愣神看她,只覺天旋地轉,寒冬冷人,冷進心底,凍得淚都不會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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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婆家的姑娘,死後連墓碑上都不能刻字。這便是所謂的無主之人,在閻王冊上,就是孤魂野鬼。
柳雁點了香燭,插在阿這的墳前,又拿了籃子裡的酒出來,低聲,“阿這姐姐,你總想拉我去喝酒,說能一醉解千愁,我卻一直沒陪你。今日,我陪你喝一杯吧。”
宋晴在旁看著,沒有阻攔,看她喝下一口,也拿了過來,仰脖痛飲。
柳雁揉了揉眼,還是不能相信那每日都笑如明月的人竟然就躺在了這孤清土中。
宋晴不勝酒力,喝下半會就打了個酒嗝,只覺胃難受,“是狗皇帝殺了她……阿這在家中並不受寵,家人也一直逼她嫁人,不許入仕。但阿這以死相逼,才終於求得同意,但必須考上女官。可狗皇帝廢除了女官制,阿這再沒盼想,可又不願任人擺佈。終於是尋了短見,自縊屋中。”
柳雁嘴裡還溢著烈酒的味道,衝得鼻腔都是酒氣。聽見這些話,才想起太后登仙時,阿這說的話。
“你在我們當中年紀最小,最有可能看見那得勝之日。所以你要是還記得阿這姐姐,記得來上香告知我,好讓我安心長眠。”
原來那日她就已有赴死的決心。
明知道女官制遲早要被廢除,仍在盼著最後結果。柳雁無法想象阿這是以怎樣的心思去等那詔令,也不知詔令出現後,她是以怎樣的心情赴死。
可明明那樣絕望,卻還在笑,還在安慰她——哪怕是天塌下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