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船埠沒有,我倒知曉東郊船埠有的。”
魯氏臉色泛白,“若、若是……與我夫君兵分兩路呢?”
“官兵必定是往他那追,追到了宋大人,其他宋家人抓不抓都無妨了。”
魯氏下意識點頭,桉郡主又道,“不知夫人可記得那連大人,還有郭大人?白日裡上了早朝,夜裡回到家安睡一晚,第二日卻被官兵堵住了大門,全家送入大牢。男的為奴,女的為婢。”她已是起身,“言盡於此,我也不便多留,宋夫人自個想吧。”
聽她說了這些,魯氏才真的心驚膽戰起來,半晌腿上才有氣力,往外走去,同樓下等候的下人一起回了宋宅。
隔壁廂房窗戶旁站了一人,待看見窗下的人上了馬車,這才從窗戶背陰處走出來。轉而走過去將那被綁在椅子上中年男子嘴裡的布團拿掉,給他解了繩子。
宋保康前來應約,進門就被人敲暈了腦袋,等醒來就發現被人綁了,嘴裡還塞了布團,眼也被罩住。稍稍掙扎,脖子上便有冰涼利器頂住,再不敢多言。聽得隔壁廂房的對話,很明顯這是汙衊,他跟右相確實走得稍近,可那清剿風波早就過去了,只是讓他聽這話的用意,卻也明瞭。可是在試探魯氏對他的忠誠?
那自是不必說的,他們夫妻二人鶼鰈情深,哪裡用得著試探。
正想著,眼罩終於扯開,晚霞紅光刺眼,當即抬手攔住,半會從指縫隱隱看向前面,見了立在前頭的妙齡少女,已是詫異,“是你?”
柳雁面色淡淡,“宋大人好歹是翰林出身,腦子不至於愚鈍到不知方才郡主同你夫人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打賭,她定會捲走家財,棄你而去。那你也可以看看她的真面目。”
宋保康冷笑,“挾持朝廷命官,好大的膽子,哪怕你是柳將軍的女兒,本官也定不會放過你。”
柳雁看了他一眼,只覺生厭,“隨你便。”
她不怕不驚,宋保康反而不好呵斥。柳雁又道,“若非她,宋宋不會吃那麼多苦。若非她不願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易天揚,宋宋也不必做了替死鬼。若非她蛇蠍心腸要將宋宋送回易家,宋宋也不會死……”說到死字,嗓中已是哽咽,強壓心頭痛楚,才繼續說道,“你也是個糊塗爹,可你到底是宋宋的父親,我不願你下手。可這個女人待你真心與否,今晚便能知曉。”
宋保康神色頗有嘲諷,“不必了。”
柳雁唇角微帶譏笑,“宋大人不想想為何她要問郡主兵分兩路可安全的事?”
宋保康頓了頓。
“宋大人也不想想為何她要問若你被擒,宋家其他人可能脫罪的事?宋大人想知曉結果,可以晚些再回去,好給尊夫人收拾錢財逃走的時間。”
宋保康臉色已十分難看,可不願點頭,“不必你操心!”他幾乎惱羞成怒,“明日早朝定要參你一本!”
柳雁看他氣憤離開,眸光頗冷,等到明早,他若還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