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的賣身契又不在她手裡,都在柳定義那呢。等他回來,就該全都給李墨荷了吧。想到這,幽幽嘆了一氣。因不知李墨荷和柳雁獨自在屋裡說了什麼話,心裡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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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瞧見常姨娘身邊的丫鬟來過?”李墨荷回到房裡,劈頭就問那僕婦。
僕婦微微彎身答道,“看得清楚,您從七姑娘房裡出來後,她就遠遠的跑了。”
李墨荷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太太。”
李墨荷想了半晌,見屋裡的燈火暗了些,起身到蠟燭前,拿了剔燈杖,撥掉蠟油,燈芯立刻燒的旺盛,屋內也更加亮堂。
家裡只燒得起燈油,柳家上下,點的都是蠟燭。夜裡顯得很明亮,看著舒服。李墨荷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好柳家媳婦,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被人利用,做了一個姨娘的傀儡。
跟柳家最得寵的孩子耍心眼,爭了一口氣,日後卻會遭殃。她還不傻,更何況,她是真心想做好這個繼母。勾心鬥角的,累人。
她沒料到的是能這麼快跟柳雁坦誠相待,這個小姑娘,很不簡單。
所幸,她是自己的女兒。李墨荷想到要稱呼她為女兒,還有些不安,但願她能擔得起母親二字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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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陰雨,今日終於放了晴,因起了風,地上的溼泥很快就幹了,連馬車壓在上面的軲轆聲都不同,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泥濘聲。
一輛寬大馬車緩緩駛向郊外桃園,因太平穩緩慢而顯得有些愜意悠然。
車上坐著兩個俊俏的小姑娘,小手拉在一起,正嘀嘀咕咕著。
“雁雁你的繼母待你好嗎?”
“挺好的,長的也好看,脾氣也好。”一連三個好字,飽含無限的喜歡。
“真好。”這一個好字,卻意義不同。
聽見話裡的羨慕和失落,柳雁皺眉問道,“難道你繼母又欺負你了?”
這小女孩一個是柳雁,一個是宋大學士家的千金宋安怡。
宋安怡點了點頭,萬分沮喪,“她同爹爹說,我疏於學習,一篇《子問》背了三天都沒背下來。”
柳雁問道,“那你真的費了三天時間都沒背下來麼?”如果真的是,那確實該被說一頓的。
“當然不是。”宋安怡臉都急紅了,“她哪裡給了我三日,三炷香還差不多。我身邊的下人都聽她的,紛紛幫腔,爹爹就信以為真了,害我捱了一頓戒尺。”
“可恨呀,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婦人,這麼糊塗的……”柳雁想到先生的教誨,把話忍了回去,“你祖母不是疼你的麼?那讓你祖母把你身邊的細作都換了,讓你祖母換些可靠的。”
宋安怡扁嘴道,“哪有這麼容易換,無緣無故的。”
柳雁輕笑,“那你就找個緣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