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雁雁出生五年,他在家待的日子斷斷續續只有三年吧。他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柳雁聽見關門聲,這才忍了淚意收了哭音,強忍得肩頭一抖一抖。李墨荷拿帕子給她拭去臉頰上的淚,輕輕笑道,“哭成花貓了。”
她低頭不語,十分難過,抓著她的袖子不放,這樣多少能安心些。
李墨荷摸摸她的腦袋,等她完全平復,才道,“你爹爹是個大老粗,在軍營裡又都是男子,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雁雁總不會要跟你爹計較這些吧?褚陽已無雙親,又沒親人,能倚靠的只有你爹爹,難道雁雁要趕他出去才歡喜麼?”
“當然不是。”柳雁瞪大了眼,“我才不是那種壞人。”
李墨荷笑笑,“是啊,雁雁當然不是。你想想,如果你爹把他領回家,卻不疼他,那帶回來做什麼,你齊叔叔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對吧?所以雁雁就大方些,讓你爹爹也疼他,你們是父女,是誰都沒法代替的。”
柳雁眨了眨淚眼,“真的?爹爹不是不疼我了?”
“嗯。”
“可他老責怪我。”
李墨荷失聲笑笑,“那雁雁想想你爹責怪你前,你都說過什麼話?而且聽來是有理的,只是嗓子大了些。這樣吧,下回他說話,你就將他的語氣減輕一半,就不會覺得他兇你了,仔細聽裡頭的道理就行。”
柳雁歪了歪腦袋,“減輕一半呀……”
李墨荷見她想通了,語調更是輕柔,“對。娘跟你爹提提,讓他也別總扯著嗓子跟你說話。”
柳雁點點頭,越想越覺得自己應當是做錯了,因為爹爹每次生氣說的話都有道理……她撓撓頭,又揉揉鼻子,“可是他去學堂真的把雁雁的事忘了。”
李墨荷笑道,“不要爹爹陪,明日娘陪你去,不帶你褚陽哥哥。”
柳雁心裡飄然,這才高興起來,像小雞啄米點頭,“嗯嗯。”
李墨荷領她去洗了臉,見她乏了哄她睡下,這才回房。離開前又將目光落在屋裡的珠子上,進來出去時柳定義的視線都在這些東西上面,也不知有什麼含義。
真是……越想在柳家待下去,就越想知道他們的秘密,再不會太漠然對待。
回到屋裡,柳定義負手站在窗前,這連帶的小院中,也在窗前栽種了芭蕉樹。李墨荷還記得那晚拜堂後,他卻突然離開,自己也是站在那,聽著芭蕉落雨聲,看著屋簷滴水,心覺悲涼的事。
“二爺。”
輕聲喚之,柳定義身體微頓,回身看去,那嬌俏人站在梅花落雪屏風旁,目光柔和,直直看來,恍惚片刻,又想起那已過世的人。
李墨荷見他盯著自己的臉怔神,心頭像有毒箭刺過,驀地偏頭看向別處。這張臉使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