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練。就一個勁兒地憋著搞怪玩兒另類搏出位,美其名曰體現個性。
究其做不出好曲子的原因,估計八成是因為生活條件太好了,一個個吃喝得腦滿腸肥的,脂肪堵住了大腦神經,造成思維不暢,情感缺失。按理說就應該把他們打發到社會底層過過苦日子,體驗生活,比如在地下通道之類地方擺個攤,彈彈樂器、賣唱行乞。
“那也太過分了吧,當叫花子飢寒交迫的,哪兒還有心思做曲啊?”晴晴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不行,叫花子裡面也出偉大的音樂家啊。比方說民國時期的阿炳,純文盲一個,啥文憑職稱都沒有。年輕的時候不幸得了眼疾沒錢治,瞎了。靠在街頭拉二胡行乞餬口,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悽慘。可人家有了生活感悟,腦子也開竅了,後來做出民樂經典《二泉映月》,流傳海內外,經久不衰。至今還被一幫音樂學院裡自個兒啥好曲子也做出不來的高階教授、博導什麼的當成寶貝,做為賺學生錢的固定授課內容和研究課題呢。”江逸晨振振有詞地解釋道。
晴晴聽了江逸晨的這番話,很出乎意料,高階教授、博導去研究盲人叫花子的音樂作品,這一時間令她的腦子裡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於是蹙起彎彎的細眉,琢磨了一陣子,仍不得其解,而且始終也無法將經典樂曲與大街上髒兮兮的乞丐聯絡到一起。
“好了,這玩意兒太深,以後慢慢領悟。過幾天咱們就要回老家,正好現在也有車,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準備些啥年貨帶回去吧。”江逸晨提醒道。
“好啊,我要給爸媽都買件大衣。嗯,還有,店裡發的那些東西我都要帶回去。”晴晴轉回思維,開始合計過年的事情。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爸說了,今年要請姑姑、姑父都到城裡來過年,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江逸晨接著說道。
“呀,那太好了,爸媽都好幾年沒有進城了。”晴晴得知這個訊息,非常高興。
這回可以在普衡縣城過大年了,縣城裡有廟會、有舞獅子游行,比鄉下可好玩兒多了。
江逸晨又說明了具體的行程安排,到時候四個人一起走,抵達普衡縣城後,到家裡休息一晚,然後開車下鄉去磨盤子村,將喜子他們送到站,隨後就將姑姑、姑父接上車,回縣城。
“晨子哥,村裡你就不用去了。讓我開車過去接爸媽就行。”晴晴連忙請纓。
一個女孩子開著汽車回村裡去,想想那得有多威風啊。這恐怕在磨盤子村有史以來還是頭一遭吧。準保讓鄉親們都大吃一驚。
“你行嗎?那邊的路可不好走。半道兒要是輪胎紮了你都不會換。”江逸晨提出質疑。
“車上不是還有喜子和石鎖兒嘛,讓他們幫忙唄。要是車不小心陷進坑裡,也讓他們推,反正不能白坐車。”晴晴仍然堅持,不想放過這個大出風頭的機會。
“那,你這幾天得好好練練,熟悉熟悉車況再說。”江逸晨也明白了小丫頭的心思,於是將汽車減速,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停靠,然後兩人交換位置,由晴晴來擔任司機。
晴晴深吸一口氣,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地上了陣,畢竟這上路實駕與學校的練車場地大不一樣。
江逸晨在一旁關照指點,糾正她的不規範動作。
事實證明,晴晴雖然在女紅、文藝審美等方面並不太擅長,但學習駕駛技術還真是挺快的,車感也不錯。在駕校的時候,曾經還受到過教練的幾次表揚,讓同組其他經常捱罵的女同學們好一通兒羨慕嫉妒恨。
沒過多一會兒,晴晴就開始有得心應手的感覺了,這三十萬的車,操作起來靈敏輕便,遠不是駕校的舊車可以相比的。
江逸晨見她開得還算不錯,於是不再指點,將副駕座靠背往後放,身子半躺著,兩手交叉擱在胸前,真是挺舒服的。
興奮之餘,晴晴的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不僅提速,還在車流中連續併線加塞超車,穿來穿去。
被超車的司機惱火地使勁兒按響喇叭以示抗議,逗得她咯咯直笑,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慢點兒,慢點兒。再這樣兒不讓你開了。”江逸晨連忙坐起身來提出警告。這一不留神兒,晴哥兒的野性又發作了。
“好了好了,人家練習一下超車技術也不行嘛。”晴晴嘟起小嘴兒,但還是將行車路線穩定下來。
誰知剛剛穩定地開了一會兒。嗚嗚,旁邊突然掠過一輛摩托車,速度飛快。幾乎緊貼著途觀的左側劃過,超到了前面去。
晴晴遂不及防,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