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點丹藥,魔洲最缺這東西了。”
殷渺渺缺什麼都不缺丹藥,葉舟煉的不給,門派份例就不少,十分大方地給了他好些上品靈藥。
趁此機會,她試探著問:“戰事已畢,準備回來嗎?”
止衡像是料到會有此一問,平靜地說:“暫時沒這個打算——我要想辦法和‘他’分開。”
殷渺渺怔了怔,卻也理解。
雙重人格只是人格,仍然是一個靈魂,止衡和魔卵卻是兩個獨立的靈魂,存於一個身體,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有問題。
若是能解決,各自解脫,未嘗不是好事。
“那我祝你早日成功。”她頓了頓,飽含深意道,“只是別忘了回來。”
止衡聽懂了,笑笑道:“我明白。”
事態尚未完全平息,兩人沒有多聊,簡單敘舊後便分道揚鑣。
翌日,殷渺渺以門派事務繁忙為由,婉拒了北洲三個門派的邀請,啟程返回。
*
這一天,葉舟按照習慣,日常修煉後便趕去白露峰。主人不在,花依然盛開,繁茂濃豔,雲蒸霞蔚,豔色紛縕。
他揮袖清掃了下石徑上的落花,推門而入。
陣法的維持下,屋內不染纖塵,乾乾淨淨,只是熄滅的香爐和乾涸的茶壺,告知著來客主人尚未歸來。
葉舟走到窗邊,支起窗戶,又繞到外面,抬頭望著屋簷。少頃,自袖中摸出一串風鈴,想繫到簷下。
正當他全心全意找合適的位置時,窗臺邊忽然多了一片黑影,朝思暮想的主人趴在上面,饒有興趣地問:“哪來的風鈴?”
他手頓住,豁然轉頭。
衣袂飄過。
殷渺渺已經出現在了簷下,好奇地伸手撥弄鈴鐺。
鈴舌撞到鈴身,卻不是尋常清脆的“叮咚”聲,而是“嗚嗚”的海浪聲,一波接一波,緩慢溫柔地湧來。
“瞧著像是南洲的……”她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擁進了熟悉的懷抱。
葉舟抱著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你回來了,沒受傷吧?”
殷渺渺很沒好氣:“會不會說話,我在你心裡就那麼容易吃虧?”
他頓了下,反問:“難道不是?”
“是什麼是。”她瞥他,“我好著呢。”
葉舟不應,凝神閉氣細細打量她,待發覺她氣息圓融,確無傷勢後,方才安心下來,低首吻了吻她的額角:“沒事就好。”
他主動鬆開她,道:“師姐好好休息,我……”
“嗯?”她揚眉。
葉舟道:“我陪你。”
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慢悠悠地踱著步子回屋,洗浴換衣,掃去一身風塵。葉舟趁她沐浴的時候,泡好了養神茶,問她:“師姐先歇一覺,明晚若有閒暇,和我下山好不好?”
“下山幹什麼去?”殷渺渺奇怪。
葉舟道:“你忘了,這兩日是珍萃節。”
殷渺渺還真不記得了。
“這兩年的珍萃節辦得是越來越熱鬧,東西也多了。”葉舟指著屋簷下的貝殼風鈴,“那說是海市上從南海買來的。”
殷渺渺上一回正兒八經地參加珍萃節,還是築基的時候,如今卻是好多年沒有去雲光城逛過了。
她想了想,興頭上來:“我是該去看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葉舟搖頭:“你歇一晚,明天去。”
“我偏要今天去。”她說是這麼說,人歪在靠枕上沒動一下,“你能拿我怎樣?”
相處日久,他愈發懂得應付她的“刁難”,避重就輕:“你還沒有和我說北洲的情況,贏了嗎?”
這是正事,殷渺渺淡了玩笑的心思,頷首道:“當然,戰事算是結束了。不過我的麻煩還少不了,一個個的都盯著神京呢。”
葉舟微蹙眉頭:“這兩年還好,再拖下去,怕他們忍不住。”
“快了,器院已經上了正軌,差不多就開誠佈公吧。”殷渺渺本來精神不錯,但在最自在的家裡,身心自然放鬆,疲倦便徐徐上湧。
葉舟看得分明,略微調整了軟枕的位置,讓她的身軀更妥善地眠於榻上。手指輕柔地梳著她柔順的散發,力道適中,一下又一下。
殷渺渺靠在他身上,無一處不舒適,無一處不放鬆。鼻端縈繞著衣袍上沾染的藥草氣息,猶如林間晨露,清新天然的木質香韻。
她闔上眼,睡著了。
葉舟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