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麼。
葉舟亦是如此,修士的核心是獨立的存在,心法、秘寶、傳承……都屬於不可侵犯的私人所有。
秘密,只要替她守口如瓶就好。
斗魁即將步入尾聲,煙花綻放於夜空,眾人的心思從看錶演轉到社交上來。
殷渺渺並非刻意聽壁角,可惜月影館的遮蔽陣法對她毫無效果,只要她稍稍集中精神,就能聽到許多八卦。
參加珍萃節的多是年輕人。
所以,不同的包廂不同的人,戲碼卻可以高度概括:炫耀較勁,爭風吃醋。有此二者,足以演繹出各式各樣的劇情。
比修為,比法器,比追求者。
爭風頭,爭關注,爭話語權。
殷渺渺沒有刻意偷聽,卻也知道了不少八卦,遺憾地說:“拂羽現在比你受歡迎多了,真可惜,我還記得你們‘四美三秀’呢。”
“我以為你已經體驗夠了‘受歡迎’。”葉舟不輕不重地揶揄了她一句。
殷渺渺被捉住了尾巴,罕見地無言以對。
葉舟微微揚起了唇角。
說來不可思議,他初嘗情愛,便傾慕於眼前之人,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才摸索出了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道理。
分寸感是必要的,但適度的逾矩同樣不可或缺。
連貓狗都偶爾會給主人添麻煩,亮一亮爪子,何況人哉?假如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和極樂閣的死物又有什麼區別,興許還不如其花樣百出,妙處多多。
因此,按照對方的步調,亦步亦趨,好聽點叫順從,直白些就是無趣。
情愛的滋味,正如同“道”的玄妙,複雜中藏著純粹,無法被掌控揣摩,充滿了不可捉摸的未知。
他的心意一如從前,卻無師自通了新的表達方式。
當然,這也和她的改變密切相關。
以前的她心扉緊閉,隨意叩門只會讓她覺得吵鬧,最好待在門外,安安靜靜地等著。今朝開了心門,往門縫裡遞進一支鮮花,方才算是點綴的驚喜。
葉舟就好像一個日漸高明的大夫,把脈愈發精準。
殷渺渺確實沒有惱怒,在她看來,能自然地提起往事,乃至以此玩笑,意味著他不再像十多年前,覺得自己應該騰出位置,成全一段逝去的佳話,而是開始對他們的感情有了信心。
換言之,感情的種子在土裡埋了兩百多年後,終於因為一個不曾放棄,一個驀然回首,開始生根發芽,慢慢積蓄力量成長起來了。
“你要想好,拿我取笑是要付出代價的。”幼苗須細心呵護,殷渺渺避過了危險的深入,仍然將話題鎖定在兩個人身上。
葉舟比她更謹慎(不排除代價的威脅),抬手倒了杯清茶,岔開話題:“還說了什麼?”
“能有什麼,天下大事。”她仿若惋惜,“訊息還沒傳來,不然聽聽他們怎麼說我的,定然有趣。”
葉舟:“無非是誇你。”
殷渺渺似笑非笑:“我受之有愧嗎?”
“無愧。”葉舟頓了下,“我可以代勞。”
“好啊,你誇來我聽聽。”
葉舟想了想,組織語言:“容儀柔雅,妙鬘天然,秋波流眄,仙姿姽嫿。志意清潔,言語貞良,風月在懷,紅塵獨秀。”
這真是花式誇獎,殷渺渺大笑不止:“還有嗎?”
他平平無奇地接了句:“是我平生摯愛。”
她頓住。
空氣變得十分燥熱,喧譁褪去了顏色。
葉舟努力抑著唇角的弧度,走到她身邊,張開手臂抱住了她,輕聲問:“誇得好不好?”
“人家可不會這麼誇我。”她說。
他道:“先聽我的,再聽別人的。”
殷渺渺不由笑起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視線穿過帷幕,穿過玻璃,投向外面的無邊月色。
“你說,今晚的月色好不好?”
他抬頭遙望窗外:“好。”
“嗯。”她輕輕道,“我也覺得。”
*
清晨,東方微白。
殷渺渺隨性下山,盡興而歸。走在回門派的山徑上,她一面欣賞日出,一面談起將來的計劃:“你替我盯著器院,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葉舟應下,又問:“要進階了?”
“哪有這麼快,我結嬰才多少年呢。”她道,“我想煉化太陽之光。”
葉舟訝異:“你已經有了紅蓮火,為何還要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