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她任何抵禦的機會,便以絕對的優勢制服了她,而後猛地墜入海底,眨眼間消失了蹤跡。
半魔、天煞和玄真三人見此,不由微微一驚——以他們的境界,居然也感知不到那人的下落了。
是誰出的手?
三人隱蔽地打量著,各有思慮。
不多時,方無極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什麼大礙。可當他看到朱蕊消失了的時候,神色頓時猙獰:“她人呢?”
“回、回魔君的話。”殭屍侍女哆哆嗦嗦地從水底浮上來——剛才朱蕊消失的時候,她就跟著跳下去了——“被、被人帶、帶走了。”
方無極的目光倏地沉了下來。
他掃視著在場的人。半魔魔君事不關己,冷眼旁觀,玄真好似等著看戲的路邊閒人,等著下文,唯有天煞,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有點高深莫測。
“找。”驚怒之下,方無極反而冷靜下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一干屬下全部散開。
方無極環視眾人,殘忍又狠厲地威脅:“誰敢動我的人,我和他沒完!”
魔君的威壓之下,許多修為低的魔修承受不住,伏地顫抖。然則,更多的人只是佯裝恐懼,暗中卻雀躍不已——能叫無極魔君動這麼大的怒氣,那個女子身上定然藏有什麼寶貝,說不定就是那化仙丹!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起了貪念。
*
宴會半道中止,但更大的盛宴正在黑暗中醞釀。
朱蕊藏在船裡,靜靜地等待著結果。方無極身在魔洲,很清楚魔修們的貪婪和疑心,假如當時那個黑衣人帶走了玉盒,不一定有人會信,聰明人都會猜測這是否是一招賊喊捉賊,轉移計劃。
但他們多設計了一環,叫人看出東西在她身上,而她又為人擄去,表演了個聲東擊西。那麼,大多數人會信他是上了當,寶物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不過這點猜測還不夠,接下來,方無極會用玉屑果,幫他們“證實”這個猜想。
如此一來,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定然會少很多,化仙丹的傳聞也能順勢栽贓到天煞的身上,可謂是一舉兩得。
方無極確實是個老辣的獵手,可惜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咚”,暗室的結界被強行破壞,守在門口的靈魔沒有堅持太久,慘叫一聲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雲瀲的身形出現在室內:“四師妹,準備好了嗎?”
朱蕊深深吸了口氣,握住了手中的血色竹笛。這是她最為拿手的一件法寶,由千年血竹煉製而成,堅硬無比,刀槍不入。
她將竹笛橫在唇邊吹走。
不聞樂聲響起,卻有許多尖尖的筍頭冒出地面,化作一支支鋒利的箭矢,朝四面八方疾射而出。
雲瀲開啟了袖中的魔盒。兩隻被困已久的血魔乍見天日,哪管是在何時何方,憑藉本能向前撲去。
血色的魔氣籠罩下來,彷彿一片散不開的紅雲。
竹箭和魔物打做一處,把密室破壞了個乾淨,卻也偽造出難以識破的打鬥現場。
少頃,朱蕊收手,任由雲瀲捉住自己的肩頭,帶離了此處。
挪移術轉移空間不過等閒,眨眼間,她便從方無極安排好的安頓處到了舉辦宴會的島嶼上。
遠處傳來喧譁與激鬥聲。
朱蕊凝視著那頭的動靜,不由問:“是那裡嗎?”
“是。”雲瀲道。
朱蕊咬住了下唇。她知道,方無極就在那裡,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玉屑果展露在人前,坐實了他擁有寶物的傳言,也將麻煩栽贓給了旁人。
而後,他會以為大功告成,滿懷欣喜地去安排好的小船裡接她。
可她不會在那裡,也不會再回孤月山了。
月亮升了起來。
島上的動靜越來越大,開始吸引各方人馬的注意力。
朱蕊不禁問:“師父呢?”
“那裡。”雲瀲搖搖一指。
沉厚的雲層邊緣,有一點星光閃起,乍看還以為是某顆星辰。可是很快,那點星光就越來越亮,甚至超過了月的光輝。
響徹天際的爆炸聲隨之而來。
靈波震盪,清澈的靈氣瀰漫開來,在魔氣積聚的隕星島是那麼的明顯,幾乎不可能錯過。
飛在半空的方無極渾身一震,驚愕地轉頭看去。
清爽的靈氣如楊柳拂面,輕輕掃過他的面頰,叫他想起了舊日在中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