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沒那麼貴,成本價三千靈石而已。
這對一隻小螃蟹來說,算得了什麼呢?有錢,任性。
有了他的金錢大法,煙霞真君更是無所顧忌,放手施為,駕馭著洶湧的波浪,一口氣衝上了對岸。
魔修的大營離岸邊並不算太遠。
平潮真君反應敏捷,早早帶著手下的精兵強將隱匿蹤跡,藉著狂風巨浪的掩護,悄悄摸上了岸。
既然魔修派來的人奈何不了鯨波秘法,他就不必出手,牽制住萬影魔君即可。
只是,一個元嬰想要深入敵營,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畢竟營地裡機關陣法遍佈,暴力破解定然會引發驚覺,可想悄悄潛入,亦非人人都有這個本事。
平潮真君是法修,不擅長陣法,但他取了個巧,借用分流的江水作為媒介,利用遁術潛入。
一切都如所料,進展得十分順利。
魔修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藏起來的煙霞真君身上,放出諸多魔物來搜尋她的蹤跡,同時高築防禦,想要抵抗巨浪的侵襲。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已經進來了。
平潮真君心底閃過一絲喜意,但很快收斂下去。
他雖然有些急功近利,卻並不傻。昭天那麼忌憚萬影魔君,證明對方的能力一定不容小覷,絕不能疏忽大意。
氣息匿藏到最好,平潮真君像是一尾生活在水裡的魚,輕盈又靈巧地沿著水流蔓延的方向前行。
繞過狂躁的魔物,避過巡邏的修士,佇立在中央的堡壘終於近在眼前了。
奇怪的是,作為首領的駐紮地,這座堡壘異常得安靜——不僅是指人聲全無,同樣也沒有任何人來人往,結界陣法,乾淨得不像話。
難道是陷阱?平潮真君警惕起來。
他沒有貿然闖進,而是藉著飛濺如雨的河水,輕巧地落到了堡壘的外牆上。法衣上光影變幻,完美得遮住了行動的蹤跡。
而貼住了堡壘後,平潮真君才發現箇中奧妙。
這座堡壘看似沒有陣法,實則鐫刻大量迷惑人的禁制。僅憑神識肉眼觀察,便會被幻象所誤導,倘若即刻出手,不但攻擊落空,更是會打草驚蛇,暴露自己。
可現在水浪滔天,雨水揮灑,禁制迷惑不了水的痕跡,反而因為防禦的結界,露出了些許端倪。
平潮真君雖是坎門弟子,然而歸元門弟子於陣法多少有些瞭解。他沒一會兒就摸索到了關竅,感應到了一處魔氣濃郁之地。
他不再猶豫,果斷出手。
濃郁的魔氣反應也快,在水刃到達的剎那,立即做出了反擊。
轟!
地面震盪,浪頭被無形的力量拍打,反退了回去。
一江之隔。
昭天真君察覺到了對方營地的動靜,不久,風中傳來煙霞真君的訊息:“一切順利。”
在這個剎那,昭天真君心裡閃過一絲異樣。但瞬間消失了,沒被他抓住,只殘留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是太順利了,也許落入了陷阱的擔憂?不,不是。
整個計劃只有他、平潮和煙霞三人知曉,要說請君入甕,除非他們三人被影傀寄生了。當然,這個可能性並非沒有,只是機率太低了,影傀終究只是魔物,不能像修士一樣奪舍,能寄生低階修士,卻難入侵元嬰的靈臺。
怪了。
“師叔,人數清點完畢,是否出發?”底下的弟子過來請示。
這麼一打岔,那股怪異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昭天真君思來想去,都覺得結果的好壞都在預計之中,遂按下異樣的感覺,頷首道:“出發。”
“上船。”
巨大的帆船出現,眾弟子躍身而上,肅然列於甲板之上。船帆揚起,乘著煙霞真君招來的風,船如離弦之箭射向對岸。
速度太快,江面被切割出一條長長的凹痕。
掌舵的三名弟子檢查著船隻的狀態。
“防禦陣法已開啟。”
“轟雷箭已準備完畢。”
“靈石充足。”
一刻鐘後,魔修的營地已近在眼前。
他們透過某些法術,早早看到了道修的大部隊,將人馬分作兩隊。戰力高超的血魔全部去往北面,圍攻煙霞真君,以免浪潮吞沒營地,其他魔修則趕往營地的南面,和大部隊正面交戰。
“哈,魔物都被引開,這下看他們還能不能當縮頭烏龜!”道修大為快意,戰意漸起。
和魔修打架最煩什麼?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