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修。
他能夠思考,排兵佈陣,但又不似人類,感覺不到痛楚,也沒有七情六慾,比一般的元嬰修士還要難對付。
昭天真君不像平潮真君,沒有和萬影魔君交手的想法。他的目的明確且更具可行性,就是趁機斷掉魔傀山的一大臂膀。
黑鎧如其名,周身裹著一層厚厚的黑色鎧甲。但這並不是什麼法寶,而是由他的魔力凝結而成,變化無窮,渾然一體。
他本來在指揮作戰,忽然站起身來,反手擲出魔槍,冷冷道:“敵襲,按我的佈置應戰。”說罷,騰身而起,毫不猶豫地朝昭天真君發動了攻擊。
只見魔槍挑起,黑煙瀰漫,濃郁的魔氣如烏雲壓頂。
昭天真君揚起手,金光索如長鞭揮出,當空盤旋成圈,套向黑鎧。這是專門針對魔修而煉製的降魔索,取用了諸多天材地寶,於魔氣有天然的剋制作用。
但對付黑鎧這樣的靈魔,還不夠。昭天真君握住降魔索,靈火沿索燃起,化作燃燒的火龍。
狂風一吹,火焰如潑了一瓢油,頓時暴漲。濃厚的魔雲也無法阻擋此光亮,焰光煌煌,恰如金烏墜世。
下一刻,黑雲與金焰交鋒。
遠處,嶽不凡看到昭天真君與黑鎧交手,心知魔修大軍裡最棘手的兩個人都被纏住,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向背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坐在兔虎背上的修士是個矮胖墩,四四方方像塊石頭。他的懷裡抱著一面皮鼓,雙手握錘,一得到指示,便咚咚咚擊起了皮鼓。
鼓很小,但一錘下去,“咚”一聲震天撼地,竟像是夏日驚雷,滾滾而來。
雷有辟邪鎮惡之用。底下的魔修一聽這鼓聲,胸口便砰砰亂跳,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境界低一些的,甚至想掉頭就跑。
而道修一聽,則如當頭棒喝,為魔氣所汙染的靈臺瞬間清明,戰意更濃,士氣更盛。他們都知道,鼓聲一響,就該是全力進攻的時候了。
這雷鼓之聲,同樣驚動了堡壘裡的平潮真君。
他的情況有些微妙——之前好不容易摸到了魔修的營地,也找到了藏身在內的魔修。然而,千算萬算,想不到萬影魔君這會兒回魔洲找故人敘(篡)舊(位)去了,留下來的是個備胎。
還是個沒有徹底轉化完的備胎。
是的,半魔在萬影魔君面前,裝出一副被徹底寄生的樣子,實際上卻在來前,將自己的一半元神分割,藏於本命法寶之中——半魔半魔,他於割裂神魂一道上小有心得。
影傀吞噬了他的一半元神,瞞過了萬影魔君,等到他離開,另一半元神便透過本命法寶生死輪,開始奪回自己的身體。
這場奪舍和反奪舍的博弈,自然兇險萬分,容不得半點差池。但就是這個時候,平潮真君破開了堡壘的陣法,找到了半魔的藏身之地,並對他出了手。
半魔果斷放棄了奪回身體,潛回了生死輪。
影傀第一反應是關閉堡壘,他不能讓半魔逃離此地——如果敘舊失敗,半魔就會成為萬影魔君的容器。倘若被魔帝得到訊息,趁著融合的虛弱期出手,那就大大不妙了。
接著,他才不緊不慢地出招,和平潮真君動起手來。
最初交鋒時,平潮真君還算比較謹慎。人的名樹的影,能從上次道魔大戰活到今天,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
但打著打著,他的想法就發生了變化。
“萬影魔君”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是受了傷,還是老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的心思活了起來。
若能重創萬影魔君,該是多大的功勞,多盛的榮耀?江湖是很殘忍的,老前輩地位越高,越容易成為年輕人的踏腳石。
八門較勁多年,十四洲人才輩出。平潮真君只是眾多元嬰中的一個,太渴望擁有一個名震四方的機會。
所以,無論對手為什麼那麼弱,他都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雷鼓傳來的剎那,他將周身的靈力暴漲到最高。衣袍鼓動,空氣裡的水汽感其威力,凝成了細碎的冰晶,像是微不可見的刀刃。
內部的溫度大幅度降低,連帶堡壘外層都結起了厚厚的白霜。
不遠處。
煙霞真君看著變成白色的堡壘,彎起了唇角:“看來打得很激烈啊。”
“前輩,我們是不是該下去幫忙?”飛英殷切地問。
煙霞真君含笑點頭:“那是自然。”
只見她凌空招手,揚起了一個巨大的口袋,風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