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或少都承過情。
如今他一開口,大家都很給面子地聽他說。
“但凡秘境,素來看重機緣,也就是說,隨時隨地隨機開啟。只是個別偶有徵兆,然而,所謂的徵兆,第一次也一定是偶然的。”松之秋舉了個例子,“南洲的鯖魚秘境有開啟期,然而三千四百多年前首次出現,是漁民出海,偶然發現的,可對?”
藍月真君頷首:“不錯。”
松之秋繼續道:“然則,九重塔並非如此,似乎更希望及時為人所知。”
“確實如此。”孔院長點了點頭。
“此外,其他秘境的作用,無外乎是獲得平日不曾見過的寶物,又或是得到某種傳承,前者有緣者得之,後者則必須經過某些篩選。但無論哪一種,都是在秘境裡面進行的——換言之,從未有過秘境影響外界的例子。”
松之秋清潤的聲音迴盪在屋內,眾人或是皺眉思量,或是交換眼色,卻無一人反駁他的說法。
而焚天宮主的眼裡出現了幾分興味,緩緩道:“如此說來,九重塔的力量,遠比其他秘境更為強大?”
松之秋頓了片刻,依舊點頭。
原本冷卻的氣氛驟然回溫。
倘若九重塔比過去以往的秘境都要厲害,那得到的好處,也有極大機率更多、更豐厚。
殷渺渺冷眼瞧著,並未開口潑冷水。為著沒影的事兒費神不值得,九重塔裡的“好處”是什麼,進去瞧了才知道。
她只是喝了口熱茶,不動聲色地拿回了話題的主導權:“妖魔之患,一朝一夕難以根除,當務之急還是摸清九重塔的規則。其他的事,不急。”
孔院長看這情況,自然曉得沒戲了,嘆了口氣,無營養地附和:“說得是。”
至此,初步達成共識:先不搞魔修,等弄清了九重塔,再翻臉不遲。
*
道修開大會,魔修、妖修那裡當然也一樣。
先說魔修。劫命在陌洲,被殷渺渺坑了一把,不僅被她看光了少年往事,還在幻境裡翻來覆去迴圈了無數遍,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連罵了三句“賤人”。
不得不說,毫無創意。
他這次過來,是憋著一口氣想要找回場子。但報仇哪有那麼容易,魔洲對九重塔的熱度並不算高,前頭幾位魔君都盯著西洲和北洲的好處,只有他們排後面的才想搏一搏,這便落了下風。
道修不提也罷,妖修居然也來摻和一腳。
別看道修總把妖、魔分在一起,在妖修眼裡,魔修道修都是人修,哪裡管你修道修魔?
這段時日,雙方“和平相處”,誰也不惹誰,主要是因為道修勢大,心照不宣相安無事罷了。
“唉,你們倆倒是說句話呀。”悲難魔君人如其名,臉上掛滿了愁容,活像是個憂國憂民的老儒生。
慾女笑嘻嘻的,全無人們想象中魔女的嫵媚勾人,反而天真如孩童:“有什麼好說的,說得再多,咱們能贏嗎?”
悲難魔君唉聲嘆氣:“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劫命冷著一張臉,硬邦邦地說:“道修動手,咱們就動手,大不了誰也別討到好處。”
“就是,咱們辦事兒,難道要學道修們磨磨唧唧,扯一通大道理不成?能動手就別講道理。不過……”慾女挽起鬢邊的一絲碎髮,面不改色道,“若是情況不妙,咱們就和他們講講道理,妖修那邊還在呢,諒他們也要顧忌幾分。”
劫命想冷嗤一聲。悲難卻搶先一步截了話頭:“欲仙子說得有理。道理又不是他們道修才有的,處處有理,處處是道,咱們還不能講了?”
二比一。劫命無法,悻悻然道:“隨你們的便,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道修能言善辯者甚眾,怕是講了也沒用。”
“多謝提醒,可劫命魔君吃了人家的虧……”慾女和悲難交換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故意捏著嗓子,嬌聲嬌氣地挑釁,“我們可不一定囉。”
劫命霎時翻臉,冷笑道:“行,那我就拭目以待。”
於是,好端端的一場討論會,雖然沒能打起來,也亦不遠矣!
*
再說妖修。
妖修……打起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金妖王訊息靈通,第一個到,兇牙群山的赤妖王和虎王,因為在撕X,沒留意或是沒工夫留意家門口的動靜,待胡靈香上門才知道,好在離得近,及時趕上了大部隊。
但夏洲的蒼妖王就沒那麼好運了。此時正逢過冬南遷,得到訊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