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上回被利用的事,又成了如今的模樣,只能用來聯姻籠絡下屬——這也非是全盤利用,屬下倚仗自己而活,肯定不敢對蟬兒不好,他這個做父親的算是對得起她了。
齊盼兮懶得再和他多說,自顧自喝茶。
唐窕氣憤難忍,暗暗道:果然不認身份是對的,就楚蟬這個身世,除了地位尊貴,能夠接觸到仇人,其他還有什麼用?楚湯壓根不在意這個女兒,齊盼兮故意讓她聽到這番話,怕是也別有打算,一個都不能信!
哼,我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等我報了大仇,就找機會改掉容貌,再也不與你們相見。
她忍下這口氣,開始思考什麼時候動手合適。
現在肯定不行,齊盼兮和楚湯看起來並不在乎這個女兒,一定會出手阻攔而不是相幫。把失蹤的罪名嫁禍給吳之問?他們好像很看不起楚蟬,不會相信。這麼看來還是刺殺更合適,等到他落單,找個理由接近,趁機出手。
謀劃間,一股逼人的威壓籠罩了下來。
廳裡的人齊齊起身,迎接來人。
第一個走進來的自然是身為東道主的吳城主。
他穿了一襲道袍,白面無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與他並肩而行的是則是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五官不醜也不英俊,雙目炯炯,逼迫之意十足,讓人情不自禁地畏懼,從而忽略他的其他地方,正是五城裡年紀最大的秦城主。
兩人分主賓坐下。
齊盼兮等人自覺讓開位置,站到一旁安靜地侍立。
下一個進來的是楚城主,他和楚湯有幾分相似,都是身材高大威猛之輩,蓄著黑色的短鬚,剛猛非常。齊城主則是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錦衣華服,富貴非常,像是富商多過一城之主。
最後一個入內的是越城主。她白髮蒼蒼,拄著柺杖,氣色也不好,已有壽元將盡的面相。纖細怯弱的阮輕愁扶著她一塊兒進來,直到坐下才放開。
至此,五大城主到齊。
*
唐窕完全沒聽懂他們在講什麼,只記得:楚城主先冷笑了幾聲,說了幾句狠話,然後秦城主和他吵了一架,吳城主勸架;楚城主不罷休,咄咄逼人,秦城主要讓齊城主和越城主評理;齊城主就讓他們不要吵了,越城主沒說話。
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氣氛劍拔弩張。
元嬰衝突的氣勢擴散開來,激得唐窕心跳如雷,耳畔嗡鳴,冷汗都下來了。
“咳咳。”越城主咳嗽了兩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好了,收起來吧,別讓小輩們看笑話。”
“哼。”秦城主用力撣著袍袖,“老夫已經退讓一步,是姓楚的咄咄逼人。”
楚城主冷笑:“要是誰動了手,回頭賠個禮就是,那要盟約幹什麼?不是我咄咄逼人揪著不放,是此例不能開。不然我回頭去你秦城走一圈,再向你賠禮可好?”
吳城主幫腔:“老楚說得也不無道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秦城主平靜道,“真要動手,那就放馬過來,老夫也不怕你們。”
齊城主趕忙打圓場:“大家互為鄰邦多年,這樣不好看。”他頓了下,凝重神色道:“而且我得到訊息,其他人都不想我們鬧得太大。諸位,唇亡齒寒,別給外來人可乘之機。”
空氣頓時安靜。齊城主口中的“其他人”,無疑是天義盟,或者說是天義盟背後的三大宗門。
這些外來勢力虎視眈眈,假如五城真的違揹他們的意願,指不定天義盟就要找個什麼維護世界和平的藉口,插手他們的事。
“就是這個理。”越城主緩緩道,“我等今日會面,不就是為了商討出個章程來嗎?誰都不退,只會讓人坐收漁翁之利。”
吳城主接下了這個梯子,問道:“那怎麼辦?”
“老朽有個主意。”齊城主樂呵呵地說,“我輩即是修士,不妨照著江湖規矩解決,如此他們也不好置喙。”
越城主贊成:“善!”
吳城主思索片刻,給楚城主使了個眼色:“有理。”
秦城主和楚城主各自思考片刻,同樣答應下來。
會議結束。
唐窕滿臉茫然地跟著齊盼兮離開了。半道,忍不住問:“什麼江湖規矩?”
齊盼兮給她做了解釋。
修士的江湖規矩,精髓就在於“能動手就不動嘴”。當然,動手的不會是城主本人,跌份兒,肯定是派手下的人出手。
而這次是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