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麗華在夢境中越陷越深。
她臉頰潮紅, 呼吸急促, 勒在脖頸上的項圈逐漸變得礙事起來。她時不時抬手拉拽, 卻遲遲沒有將它摘下。
“小丫頭還挺警惕的。”魅姬懶洋洋地掀起眼皮, 卻並不著急。她給蕭麗華製造的幻境並非憑空搭建, 而是建立在昔年她和慕天光的一段舊事上,栩栩如生,是個女人都把持不住,更不要說對他心懷愛慕的人了。
鈴音轉急。
蕭麗華哼吟出聲, 終於忍受不在,迷迷糊糊間摘下了橫在胸前的護身法寶。她自己摘下, 法寶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安安靜靜地落在了床上。
魅姬勾起嘴角:“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給你的臨別禮物, 好好享受吧。”她拍了拍蕭麗華的臉頰, 飄然而去。
不遠處, 同伴傳來訊息:“她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是個聰明人,一定會先下手為強。”魅姬巧笑倩兮,“如此,也省得要你去引人過來,平白暴露自己。”
同伴道:“是,如此一來, 計劃更是天衣無縫了。”
魅姬道:“我們先走, 那個女人可沒這小螃蟹容易糊弄, 別到時候功虧一簣。”
“你弄倒了人,她定然起疑。”
“放心,有的時候,就算她明知是圈套,也一定會跳下去。”
說話間,兩人已迅速消失在了附近。
數息後,殷渺渺走進了蕭麗華的房間。床榻上,蕭麗華衣襟散落,嬌喘微微,分明正陷在春-夢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她深覺不妙,心生遲疑:蕭麗華絕不會無故如此,她若動手,說不定就掉進了人家的圈套,可若是放棄,又實在可惜,良機難得,她今日不動手,下次怕是沒這麼好的機會了……猶豫間,蕭麗華喃喃喊出了一個名字:“天光。”
殷渺渺豁然變色。
她緊緊盯著蕭麗華,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如此反覆三次,依舊壓不下湧起的怒意。
就在這一剎那,她便清楚,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非動手不可了。
她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冰塊,裡面是凍結了的曼陀羅花汁。這是幻境裡給予她的獎勵,難查來路,用來下毒正好,而冰塊暫時包裹住花汁,大約一個時辰後才會毒發,能夠延遲她的死亡時間,替她做出不在場證明。
是的,她打算毒殺蕭麗華,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殺了她。
因為沒有必要。她不是慕天光,也不是白逸深,無所謂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利益最大化才是她的目標。
所以,她一點也沒有遲疑,掰開了蕭麗華的嘴巴,塞入了準備好的冰粒,然後抬起她的下巴,確保這幾粒特殊的藥丸能夠進入胃中。
據說,曼陀羅花汁十滴致死。
她用了十二滴。
如果這樣蕭麗華還能僥倖不死,那麼,算她輸了。長陽道君要她的命,她也無話可說。
殷渺渺轉身離開,路過浴桶時,心生一計,揮手在裡頭撒了些花粉——來時的路上,她路過那個狼藉的花園,一下子猜到了是誰的手筆。
出於某種謹慎的心態,她稍稍沾取了些,正好拿來偽造現場。
蕭麗華的情況不對勁,一定有人提前對她下了手,既然如此,就把水攪得更渾。殷渺渺思忖著,已然有了後招:想藏起一片葉子,就把它放進森林,想殺一個人,最好就讓她和很多人一起死。
當然,她不會殺無辜的人,但讓其他人和蕭麗華一樣做些美妙的夢境,卻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此,也方便她查一查到底是誰幹了這件事。
她主意已定,繞道去了準備酒水的地方,往花露裡撒了一些嫵兒的花粉。
還記得嫵兒嗎?她是風雲會秘境裡,千紅洞窟的花靈,正是因為她想成親,才陰差陽錯撮合了殷渺渺與慕天光的緣分。
殷渺渺隨機選取目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誰會中招。
不過,酒水多,花粉少,她估摸著不會有慕天光那麼嚴重,最多隻是慾望加重罷了。而這點程度的催情,相當於是借醉酒行事,壯膽助興罷了。
做完這一切,她才透過鏡花分-身傳信給蓮生,要他找地方換回來。
宴席上,蓮生感知到她的訊息,美目一轉,飄向了遊百川:“我有事找你。”
遊百川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尤其是似笑非笑的時候,有種過去從未見過的風情,很美,但也令他毛骨悚然:“什麼?”
“我們去那裡說。”蓮生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