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殷渺渺?”
“嗯。”她應了聲,摸了摸臉,“嚇到你了吧。”
他皺起眉:“怎麼回事?你的壽元不該如此。”
“遇到了點麻煩。”她道,“壽元無礙,外表變了而已。”
白逸深想及近日的傳聞,欲言又止。殷渺渺瞧見了,問道:“出了什麼事?你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有些傳聞,歸元門傳來的。”他含蓄地說。每次風雲會,修士都會交到一些其他門派志同道合的朋友,書信往來就算不頻繁,也不會錯過一些熱門訊息。
前些日子,慕天光斬斷情絲,重歸師門,並且已悟出了最後一重劍法的事,便是誰也不會錯過的大新聞。
殷渺渺久不出門,尚未聽說,一時疑竇:“歸元門的什麼傳聞?”
白逸深只好和她說了。
“啊。”她聽了,注意力卻不在言辭間影射慕天光甩了她的事,而在於他順利悟出了最後一劍,不由悵然又欣慰,“這樣啊。”
“他已經開始閉關,準備進階圓滿了。”白逸深客觀點評,“這麼看來,他或許不出兩百年便可結嬰,前途不可限量。”
殷渺渺沒作聲,但想,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要是做不到,她說不定會宰了他。
不過,終歸算是個好訊息。她略微振作,正想上樓查閱書籍,又被有事過來的周星碰見了。
他的修為已到金丹圓滿,離結嬰只有一步之遙,但結嬰的關不好閉,凌虛閣的事要早做準備,這會兒見到殷渺渺,喜出望外:“素微,你出關了?”又皺眉,“你的壽元……”
殷渺渺不得不重複了一遍說辭,並且決定一會兒就用櫻桃青衣偽裝一二,省得人人都要來關心她怎麼變成了個老太婆。
周星明顯鬆了口氣,當機立斷:“既然你在,省得我再走一次,跟我來。”
殷渺渺:“……”計劃泡湯,看,現實世界就是有這麼多或大或小的事兒不停發生,叫人沒有傷春悲秋的時間。
做什麼都是打發時間,她跟著他走了出去,櫻桃青衣給衰老的面容罩了一層幻術,恢復到了她平日裡的模樣。
周星醞釀了一下,委婉地勸慰:“美人在骨不在皮,無須太看重外貌。”
“謝謝。”殷渺渺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恐懼衰老(畢竟一回生兩回熟),但領他的情,“這樣行事便宜一些。”
周星點了點頭,放出飛行法器:“我們去見掌門。”
路上短暫的時間裡,他簡單說了說此行的目的,不出所料,依舊是凌虛閣的繼任首席。
“我得承認,和大師兄相比,我不是一個好的繼任者。”周星嘆了口氣,“事實上,要不是他執意去柳洲,完全輪不到我。”
殷渺渺知道他說的“大師兄”就是孤桐,起了好奇心:“似乎很多人推崇他,但他不太肯告訴我關於自己的事。”
“不奇怪,你失憶了麼。”周星道,“不然你肯定知道‘顧秋水’的大名,兩百多年前,他在門派裡就好像是如今歸元門的慕天光一樣……”
提起熟悉的名字,他稍微停頓了下,似乎有點抱歉的樣子。殷渺渺懷疑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好氣又好笑:“我不介意,請繼續說。”
但周星再也不肯提起,平鋪直敘:“顧師兄入門便被掌門收為關門弟子,三十多歲築基,得到失蹤已久的觀瀾劍,結丹後一舉奪下風雲會的魁首,而後不久就接任了凌虛閣,門派上下皆視他為繼承人。”
他說得平淡,語氣中卻有掩飾不住的推崇:“授道號的時候,掌門說‘立派千載,唯一人爾’,又道‘梧桐生矣,於彼朝陽’,故名曰孤桐。”
殷渺渺訝然,這可是高得不得了的評價了。
“咳。”周星自覺扯遠了,言歸正傳,“凌虛閣的弟子,不僅看重修為實力,更要有承擔起一派興亡的重責,而我傾盡全力,勉強不過不失,真是慚愧。”
“周星師兄不必妄自菲薄,守業常比創業難,能夠維持門派上下的穩定,已經很不容易了。”殷渺渺安慰他。
周星笑著搖搖頭:“素微師妹不必安慰我,我與大師兄的差距非人力可以彌補,十四洲多少年才有這樣的人呢。”
“是這個理。”殷渺渺自認屬於資質中等,要靠後天彌補的普通人,雖不至於在天才面前自卑,但有時也難免有“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的感慨。而承認自己的普通,肯定別人的天才,是接受自我的第一步,也是超越他們的起點。
周星道:“師妹